“女的，活的。”百里夜说完又喝了口酒。

宁霂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然后好像想到了自己在哪里，所以又马上停了下来。

罗毅说：“夜少，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女的这个条件也不一定要满足吧。要不怎么整天靠在你身边发骚。”

程志也非常配合地靠到百里夜的肩上，“是啊，要是夜少愿意，我也是可以的。”

平常在这种场合百里夜不会驳程志的面子，多多少少都会配合一下。

但今天却立刻把身边的人推开了，“和你不熟，离远点。”

说话的时候还瞥了宁霂一眼。

而这个眼神只有程志和罗毅没注意到，另外三个人都捕捉到了。

“夜哥你变心了。”程志抽抽搭搭地说。“明明以前我才是你生命里最特殊的存在。”

“特殊个屁。”百里夜推开了再次伸向他的咸猪手。

“不是吗？”程志不甘示弱地说，“我可是这屋里唯一和你光着躺在一张床上的人啊。”

其他几个人已经吃瓜到甚至能看到手里抱着的隐形西瓜。

“南哥，换个位置。”百里夜对另一边的人说。

“不要。”沈天南果断拒接，“小志志会杀了我的。而且我可不想插进你们中间。”

“那南哥想插到谁中间啊？”罗毅一脸色眯眯的笑。

“插谁也不敢插小志志和小夜夜啊。”沈天南一脸可惜的样子。

高中男生的聊天内容果然让人不忍直视，宁霂作为全场年纪最大得还是有些感慨，现在的孩子都这样了吗？在他的人生中，画画占据了很大的位置，他没怎么经历过这种同龄人间的无聊扯皮。

所以现在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挺新鲜的。

原来无忧无虑的十七岁是这样的。

他无意识地拿起面前的酒杯，但被慕言压住了手。

“大老板？”慕言说。

“我没事。”宁霂低声说。

“不许再喝了。”慕言不接受。

“大社长，我也是要面子的。”宁霂的表情倒是没表现出怎么没面子。

慕言还没说话，程志先注意到咬耳朵的两人，“霂哥要喝吗？言哥说他替你喝，我们可管不了啊。”

“喝啊，为什么不喝。”宁霂再次表现出了人菜还爱玩的最高境界。

直接干了半整杯纯的。

然后就咳了起来。

第一杯饮料不是旁边的人递过来的，而是对面的。

“喝点。”百里夜说。

“谢谢。”宁霂抬起头对伸出手的人笑了一下。

“呜呜呜~~~”程志夸张地用手挡住了脸，肩膀也是调成震动模式。“十几年的交情，我就这么被抛弃了。”

他指向百里夜，“渣男。你就是那个用掉就丢的渣男。”

“我用过你什么了。”百里夜镇定地说。

程志认真地想了想，“上周你刚让我帮你预约吃饭的餐厅。”

“哇~~~那还真是有够渣。”罗毅语气平淡地夸张说。

“夜少太过分了，太伤我们小志志的心了。”慕言也插了一嘴。

然后对程志伸出双手，“小志志来吧，我来安慰你。”

程志立刻扑了过去，“果然还是成熟的大哥哥适合我，小夜夜太幼稚了。”

百里夜也不甘示弱地一把抱住罗毅，“那今天就小毅毅陪我吧。”

“我有拒绝权吗？”罗毅问。

“没有。”百里夜果断说。

“那来吧，亲一下就算盖章了。”罗毅噘着嘴逼近百里夜。

忍了几秒，百里夜一巴掌推开了罗毅的脸，“下不去嘴。”

包厢里爆发出哄笑声。

“小夜夜眼光果然很好。”宁霂努力忍住肩膀的抖动。

罗毅不乐意了，“霂哥你什么意思啊？我就算没你长得帅也不能这么说，我的重点是一身正气好吗。”

“我帅吗？”宁霂凑近慕言的脸，两人之间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大社长觉得呢？”

“大老板最帅了。”慕言看着宁霂的眼睛说。

靠在他肩上的程志哼了一声，“言哥，你忘了我了吗？”

“怎么可能。”说着慕言摸了摸程志的脸。

罗毅敲了敲桌子，“说我的事呢，你们少骚点。”然后对着宁霂：“说我一身正气。”

宁霂举起杯子，“罗少一身正气，肯定是我们这里最一身正气的，我们都是街头混混。”

说完一仰头把酒喝完了。

罗毅一副得逞了的样子，“板寸可不是白剪的。”说着还撸了撸自己的头，然后把自己的酒也喝了。

“没错，板寸最考验长相了。”宁霂点点头，“我肯定就是现行犯了。”

“少喝点。”慕言靠在宁霂耳边说。

“怎么那么多悄悄话啊。”程志也拿起酒杯，“来来来，走一个。”

其他人也跟着喝了一口。

“我替他喝。”慕言揽住了宁霂。

“明明抱着我，却替别人喝酒……”程志夸张地叹了口气，“果然渣男都是一样的。”

“夜少，有人说你坏话。”宁霂轻飘飘地说。

“那就罚他再喝3杯吧。”百里夜说。

“3杯太狠了吧。”程志大声说，“就算是旧爱也不用这么过分吧。”

“你顶多算是个旧人，爱是哪来的？”百里夜的嫌弃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程志靠在慕言的肩上啜泣，“我要哭死了。”

宁霂侧着头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于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霂哥酒量也没那么差啊。”沈天南看着空了的杯子说。

“那是因为你对大老板一点都不了解。”慕言扯了扯嘴角，“现在发生的事，明天他能记住一半都是奇迹。”

百里夜的眼睛暗淡了一下。

“行了行了，这么干喝没意思，还是玩游戏吧。”程志显然也玩完了腻腻歪歪的戏码。

“那还是大话骰吧，简单。”罗毅说着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不玩。”慕言指着宁霂说。

“我也不玩。”百里夜说。

“不是吧夜哥。人家好歹还有个酒量差的理由，你是因为什么啊？”程志先表现出不满。

“只要你输，我喝双倍。”百里夜霸气地说。

沈天南笑了，“程少手气向来好，要不夜少还是跟我吧。”

百里夜耸了耸肩，“随便。”

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为了方便玩骰子的几个人，百里夜换座位到了宁霂旁边。

“大老板好。”百里夜规规矩矩地打了声招呼。

但宁霂却指着慕言说：“这只能他叫。专利认证过了。”

“抱歉，霂哥好。”百里夜顿都没顿，仿佛非常适应这种要求了。

这下反而是宁霂有些不知所措了。

当然酒精也是非常尽责的，宁霂在这一刻甚至没觉得尴尬，“夜少好。我最近好像经常在店里见到你呢。”

“雨后离洛冰很近。”百里夜说。

宁霂点点头，“所以很多学生来我们店里。”

“夜哥，喝两杯。”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天南输了一局。

百里夜仰头喝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把这杯也喝了。

“酒量不错。”宁霂不禁露出羡慕的神情。

他要是能有一半的酒量就好了。

毕竟对方就像一滴没喝一样。

而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雾气。

“经常喝酒量就练出来了。”百里夜说。

“那我还是喝太少了。”宁霂叹了口气。

“以后多出来一起玩，程少肯定会帮你练出来了。酒量差的借口只能用一次。”百里夜口渴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沈天南笑了，“看来我输的不够快啊。”

“想让夜少喝得快，那只能霂哥亲自上场了。”慕言看向宁霂。

“来来来，夜少渴了，霂哥来吧。”程志直接接受了提议。

“啊？”宁霂一脸茫然。

百里夜想了一下说：“那霂哥也不能完全没有惩罚。”

“你想怎么玩？”慕言盯着百里夜说。

“霂哥输了我喝酒，他回答我个问题。”百里夜也看了回去。

这就不是慕言能决定的了，只好看向主角。

宁霂点了点头，“好。但是夜少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百里夜挑了挑眉，面对明明是不公平且没有意义的交换条件，他却同意了，“好。”

程志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只要能拉人一起玩就够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们随便问。”

不知道宁霂是不是走什么运，居然连着三局都没输。

而喝了三杯的程志瘫在了沙发上，“言哥你不是说霂哥运气不好的吗？怎么把我的运气分走了。”

被点名的慕言一脸无辜，“我和霂哥喝的三次酒，他可都是不到半小时就被自己灌趴下了。”

然后就被他说中了。

宁霂连输了三把。

“你的店里有洛冰的学生？”

“有。”

“你认识那个学生？”

“……认识。”

“他在店里工作很久了？”

“暑假开始的，没多久。”

“你怎么认识他的？”

“店里打工认识的。”

“他最近很忙？”

“有班就会排。”

“你对他很感兴趣？这是第三个关于他的问题了。”

“有点。”

除了慕言其他几个人都没怎么听懂的问题。

第四局终于不是宁霂输了。

是沈天南。

“喝！”程志指着百里夜大吼一声。

“程少喝多了，来个人管管。”百里夜一遍喝了口酒一边说。

“你都管不了，我们更管不了了。”罗毅说。

接下来的几局除了慕言每个人都输过。

“言哥手气也太好了。”沈天南喝了口酒。

“一般。”慕言笑了笑。

然后宁霂又连着输了两局。

不过百里夜没再问之前那类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罗毅“啧”了一声，“夜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这问题是问熊孩子的吗？”

“那你问。”百里夜无所谓。

“霂哥第一次是什么时候？”罗毅脱口而出。

宁霂顿了一下，“19。”

“那程少还要等两年。”罗毅说。

几个人一阵哄笑。

“想什么呢，我可早处男毕业了。”程志不甘示弱地说。

似真似假的一句话，除了主角，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宁霂又输了的时候罗毅问：“有过几个对象？”

“1个。”

“我是说床上运动的对象。”罗毅不怀好意地扯了扯嘴角。

宁霂沉默了。

百里夜刚要出声阻止，就听到对方说：“1个。”

慕言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