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玩游戏吗？”宁霂问。

“嗯，我们玩，我让你喝你就喝，我想喝我就喝的游戏。”慕言说着喝了口酒。

“游戏名字有点长。”但宁霂没说其他话。

然后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宁霂还挺喜欢看这个剧的，但现在却怎么也没法专注。

“言哥……”

慕言倒是好像很认真地看着电视，瞥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怎么？”

“……刚才那个是……”

“一个朋友。”

“……”

“你……”

“喝。”慕言自己也喝了一口。

宁霂没动，只是看着慕言。

“大老板，不喝的话我就回去了。”慕言终于看向宁霂。

但对方始终没有开口。

慕言叹了口气，“大老板，我和谁联系和你没关系吧。”

宁霂一分钟后才说话：“大社长说的对。”

然后把接近满杯的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的瞬间，他再次扑向了慕言。

~~~

结束之后宁霂最后的一丝力气也消失了，整个人瘫在慕言身上。

几分钟之后，他扭了扭头，仿佛报复似的让自己的气息喷在慕言的脖子上，“大社长……”

这次的吻落在了宁霂的头顶上。

“ 大老板。”

宁霂低着头，对方也没着急催促。

“慕言。”

被叫到的人没什么反应。

但说话的人很坚持，手也放在了慕言的肩上，“慕言，你听我说。”

被叫到的人眨了眨眼睛，然后抬起头，“嗯，你说。”

“我……”宁霂突然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大老板，时间不早了，我明天真的有事。睡吧。”见对方沉默了几分钟，慕言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那……”

“不要。”慕言果断拒绝。

“我还没说……”

“你和我，在这睡。不洗漱，我不洗，你也不洗。就这样。”说完慕言就闭上了眼睛。

宁霂又顿了一下，然后把脸更埋进慕言的肩窝里，声音也闷闷的：“……怕压到你。”

“没事。”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也许是做了点不要脸的事，没几分钟宁霂就靠在慕言怀里睡着了。

感觉身上的人呼吸变得平稳后，慕言睁开了眼睛。

这个角度他刚好能看到宁霂头上的发旋，他伸出手戳了戳那个位置，然后抱住了怀里的人，又用力地抱紧了一下。

这晚他睡得不算好，那些做了很多年的噩梦再次找上了他，沉重的窒息感席卷而来。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怀里的重量，每次他感到窒息就收紧了双臂，怀里的份量让他平静了不少。

所以就算是梦境不怎么美好，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心情还是不错的。

眨了眨眼睛，他对上了盯着他看的一双眼睛。

“大社长早啊。”宁霂说。

“……早。”慕言说。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把对方抱得有多紧了。

他连忙松开手，“抱歉。”

但宁霂没动，“没事。”

慕言的手慢慢地又抱了回去，感觉对方没有反对，他的工作更大胆了一些，直到把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

“昨天你说今天有事，什么事？”宁霂说话的时候气息喷在慕言的胸口上。

“定妆。”慕言闻了闻宁霂的发丝，有点出油，但他还是没放手。

“嗯？”宁霂没听懂。

“……上节目化妆，定一下怎么画。”慕言简单说。

“……哦。”宁霂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几点了？”

“不知道。”

两人的手机都在茶几上，被抱着的人肯定拿不到。

慕言松开了一只手，“9点半。”

放下手机后手又抱了回去。

又是沉默。

“想吃生煎包。”十几分钟后慕言说。

“我去买？”宁霂微微动了动，但抱着他的人没松手，他也没挣扎。

又过了十几分钟。

“大老板今天什么活动？”

“下午要去天野开会。”

“早上呢？”

“没什么事，在家画画画吧。”

“你家这边不好打车吧？定妆的地方挺远的。”慕言突然说。

“？”宁霂一脸问号。

“大老板的车挺舒服的。”

“嗯……”

“但是不想开车。”

“嗯……”

“没事，走几步就到地铁站了。”

“嗯……”

然后又是沉默。

这次是宁霂先打破了沉默，“把车借你？”

“唔……”慕言扭了扭身体，把怀里的人又抱紧了一点。

宁霂拍了拍慕言，“我去给你买生煎，你去洗漱。”

“不想动。”

“几点定妆？”

“10点半。”

宁霂跳了起来，“那你还不起床？50分钟，还要吃饭，怎么够啊？”

慕言慢慢悠悠坐起身，“你家小区外面不就有卖生煎包的。”

“那你也要洗漱、换衣服、吃饭、过去，来不及啊！”宁霂慌乱地在茶几旁边绕圈圈。

而主角却不怎么紧张，“来得及。”

宁霂才不听慕言的话，抓着人跑向浴室，盯着人刷牙洗脸。

“洗头洗头！早上头发油！”至于两人身上更需要洗干净的另一种痕迹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

由于昨天是耍完流氓直接睡的，耍流氓的痕迹现在还残留在两人身上。

宁霂把晃晃悠悠的人推进了淋浴间。

冷水浇下来的瞬间慕言突然就清醒了，“宁霂！”

淋浴间的门从外面打开了，宁霂光着身子进来了。

水这时也暖和起来了，宁霂把慕言压在水底下冲了冲头发。

全部浸湿后又拉着人退后了一步，“我帮你洗。”

虽然时间还早，慕言也不是完全没有清醒，但一系列的服务还是不错的。

宁霂不仅帮他洗了头，连身上也帮他用浴球棒洗了一遍。

而且因为用的是浴球棒，慕言身上的每个角落都被他照顾到了。

慕言看着蹲在他前面忙的人，突然觉得有些燥热。

“水调凉点吧。”

“好。”宁霂绕到慕言身后调了水，“这水也不是很热啊。”

“嗯。”

幸好宁霂是为了让他洗快点才跟进来的，所以后面的流程也非常快，慕言没什么时间反应就已经被浴巾包住了。

他都不知道宁霂什么时候把自己也洗干净了。

出了淋浴间宁霂还是非常尽责，“你坐马桶上，我给你吹头发。”

慕言听话地坐下了。

吹风机打开的瞬间慕言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享受被伺候，感受着在拨弄他发丝的手指。

“好了。”宁霂把吹风机对准自己的头一顿猛吹，三十秒后就结束了。“走啊，穿衣服去。”

“等着大老板呢。”慕言说。

宁霂走在前面，揉了揉腰。

“腰疼？”慕言伸手戳了戳宁霂揉的地方。

“还不是大社长要求的睡姿。”宁霂加快了脚步躲开慕言的手。

“我错了，我给你揉揉嘛。”慕言追了上去。

“不用了，你快点换衣服，要来不及了。我还要查一下开车过去要多久，地址给我。”宁霂拿了一套慕言之前留在他这里的衣服给他。

慕言报了个地址。

宁霂随便拿了套衣服套上，然后去找手机了。

“开车过去要半个小时，那只能路上随便买点东西吃了。”宁霂探了个头。

“知道了。”慕言穿好衣服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他能清楚感觉自己今天从睁眼的那一刻开始，嘴角就一直是上扬的，估计今天一天也不会下来了。

手机上有几条舍友同学发来的消息，他一一回复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客人的消息，问他今天下午有没有空。

慕言看向宁霂，“大老板，下午几点开会？”

宁霂收拾好两人的东西，拉着慕言出了门，“3点，怎么了？”

电梯在被按下的瞬间门就打开了，两人走进去后慕言懒洋洋地靠在一边，“晚上请我吃饭。”

“为什么？”

“因为我想吃生煎，但你现在不让我吃。”慕言理所当然地说。

而宁霂则是一脸问号，“我怎么不让你吃了？去买啊。”

“生煎要汤汁多才好吃。”慕言说。

“？”宁霂更不懂了。

“汤汁多在车上不好吃。”

宁霂终于听懂了，“那晚上吃生煎？”

“不要，晚上想吃火锅。”慕言笑了。

宁霂顿了一下，“那现在怎么办？”

“想吃烧饼。”

电梯门打开了，慕言先走了出去。“洛冰旁边有家烧饼店不错，梅干菜的最好吃。”

“遵命。”宁霂跟了上去。

早餐的时间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开车到烧饼店的时候店里没剩多少选择，慕言干脆都买了。

“吃吧。”慕言把一个烧饼递给宁霂。

“……我不会一边开车一边吃东西。”宁霂没接。

“好吧。”慕言把烧饼递到宁霂嘴边，“大老板，啊。”

宁霂微微低下头就着慕言的手咬了一大口，“味道是不错，和我上学的时候差不多。”

慕言挑了挑眉，没说话。

宁霂发动了车。

十一月初的柳市天气异常炎热，宁霂把车窗打开了一点，凉爽的秋风吹在慕言的脸上，映照出浅浅的微笑。

听着车厢里的轻音乐，慕言靠进座椅里。

怎么每次和宁霂在一起都这么让人放松。

好像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

如果能一直这么开车开下去就好了。

“大社长。”

“嗯？”慕言随口应了一句。

“啊。”

宁霂眼睛始终看着前方，但头侧向慕言的方向嘴微微张开。

慕言把烧饼伸了过去，宁霂咬了一口。

离开的时候舌尖碰了一下慕言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