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看着衣柜里自己的衣服，有之前龙哥表演的透视装，也有去Wild时穿的丝质衬衫。
他就没留两件像样的衣服吗？
侧过身他瞄了眼宁霂拿的衣服，然后从衣柜的另一边抽了两件衣服穿上。
裤脚向上折了两次，T恤前面微微塞进裤腰里。
“这个，我能带吗？”慕言拿起宁霂衣柜把手上挂着的链子。
“你戴啊。”宁霂自己很少会戴饰品，这条链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可能是他哪年过生日某个朋友送的？
不记得了。
慕言到浴室翻了翻，确定没有发胶发蜡之类的东西，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
下次来要记得带一瓶。
“好了吗？”宁霂的声音传来。
“来了。”被催促也是这么幸福的事吗？之前那点莫名的不悦有些退散。
“借我个包，我把衣服带回去了。”
宁霂的包基本都是用来背画具的，所以都偏大，挑挑拣拣最后拿了个以前上学时用的书包，“这个行吗？”
“我就装几件衣服。”慕言接过书包。
其实衣服继续放在这里也没什么，但慕言不想让宁霂觉得自己平时打扮这么……花枝招展。
至于宁霂看他本人穿着这些衣服的事……那也改不了了，就算了。
总共也没几件衣服，三下五除二就收完了。
“走吧。”慕言背上书包，拉起宁霂的手。
关上门，两人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然而，却在电梯前看到了人。
宁霂家的公寓是一梯两户，他家又是顶楼，自从几年前搬进来就基本没见过对门有人住。
宁霂挣扎了一下，想松开手，但被慕言发现意图后反而被握得更紧了。
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早。”
电梯前的人侧过身，但因为帽子戴的太低看不清长相，只听有些沙哑但依旧甜美的声音轻声说：“早。”
对方显然没心情和他们多聊，两人也识趣，走廊里立刻恢复了安静。
不过这可不代表慕言就老实了。
宁霂被牵着的手，先是被捏了捏，又是顺着指缝被摸了摸。就算他带着警告意味瞪了那个不老实的人，对方依旧笑眯眯的仿佛在捣乱的不是自己。
好在电梯没多久就来了。
宁霂抓着人向前走，不想他再继续动作。
女生进了电梯按完1楼的按钮就缩在了角落里，宁霂按下B1后带着人到了对角的角落。
“老实点。”宁霂咬着慕言耳朵说。
慕言故作委屈地撇了撇嘴，用同样轻的声音在宁霂耳边吹气：“我哪有不老实嘛。”
“那你手在做什么？”宁霂继续咬耳朵。
“在牵着霂宝啊。”慕言笑弯了眼睛。
“说不过你。”宁霂微微叹气。
慕言笑得更开心了。
这人怎么这么爱笑啊。
“唔……”一直低着头的女生突然出声，两人齐刷刷地看过去。
然而女生显然不想和他们车上什么关系，已经转过了身，完全把两人的视线挡住了。
宁霂看向慕言，只见对方微微摇头，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女生在一楼下了电梯，从始至终也没有多给他们一个眼神。宁霂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纠结。
虽然是邻居，但谁都有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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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合同就和慕言他们的一样。因为你们都是第一次上这种节目，我们也就没做特别区分，酬劳什么的都是一样的。”邢云把合同放到宁霂面前。
“嗯，这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是冲着价钱来的。
“那现在签？”邢云知道宁霂既然来了就是已经想好了，不用再多复述什么了。
“嗯，我昨天找律师看过合同了。”宁霂拿起笔。
邢云挑了挑眉，“呦，连律师都找过了。”
“大画家肯定谨慎。”慕言在一旁插嘴。
“是是是，我可什么都没说。”邢云哼笑了一声。
但他又在宁霂落下笔前再次开口：“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
两人看向邢云。
他继续：“适当表现出你们的关系会吸引粉丝，但尺度拿捏不好只会成为被攻击的把柄。你们觉得被人知道了也无所谓的话，公司也会对你们做出一定的保护。但还是那句话，尺度你们要掌握好。”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不过一个眼神是迷茫，一个眼神是笃定。
“还有，”邢云继续，“我们也不会完全不控制舆论方向。所有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你们配合一下的。”
这没什么，算是常规操作，宁霂甚至都不懂邢云为什么要单独提出来，“好的，没问题。”
“那就签吧。”邢云笑着看向慕言。
宁霂点点头，笔锋有力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上次的宣传片效果还不错，但现在加了个人，肯定要重新拍。我联系其他几个人，尽快安排时间。前两期的话题内容我晚点也会发给你，你可以开始考虑到时候要说什么。周星那边我已经和他们确认过后续没有太多你的事了，暂时不要担心工作量的问题。不过后期介绍你的时候大概率会用这件事做个小噱头。”合同签定了，邢云立刻开始安排后续的工作。
“这几天应该没什么太多的事，拍摄场地服化妆造我都还需要联系，也要提前定一下你的风格路线。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接触过拍摄流程的人已经被这噼里啪啦的几句话搞晕了，“啊，我……”
“别让他剪头发就行。”慕言突然插嘴。
邢云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宁霂，“你这头发在娱乐圈也不算长的，而且头发长点本来也好做造型，应该是不会剪。”
“你站起来我看看。”
宁霂听话的站起身，还往旁边走了一步，让办公桌后面的人可以看清楚。
“这身肯定不行，太普通了，随便一个大学里一抓一大把。”邢云毫不留情。
“他不适合太夸张的造型。”慕言撇了撇嘴。
邢云又瞪了他一眼，“我又没让他穿渔网袜。”
宁霂抓了抓裤子，“我穿什么都行。”
“不行。”慕言又插嘴，“他可是有名的大画家，不能上节目丢人。”
“我说让他丢人了吗？”邢云突然觉得有点头疼，怀疑自己让宁霂加入是不是个错误。
按照慕言这保护架势，不会他说一句他顶一句，让他寸步难行吧。
“言哥。”宁霂对慕言摇了摇头。
“好吧，你说。”慕言做了个闭嘴的姿势。
“慕言你带他去楼下拍几张照片，其他的交给造型师，我说什么也没用。”邢云也不打算继续和他吵。
“是是是，遵命。”慕言吊儿郎当地站起身。
“那我们走了。”宁霂对邢云点了点头。
“合同你别忘了。”邢云也没客气，“照片拍完了跟他们说是我要的就行。”
“好的。”宁霂拉着慕言走出邢云的办公室。
“你做什么啊？”关上门后宁霂问身边的人。
“我怎么了？”慕言眨了眨眼睛。
“哪有你那么说话的？人家毕竟是老板，能客气就客气点。”宁霂叹了口气。
慕言凑到宁霂眼前，“你担心我？”
“怕你早晚饿死。”按理说慕言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他可比自己为人处世圆滑多了。
慕言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进了电梯之后宁霂才终于反应过来，“你在担心我？”
慕言在宁霂耳边亲了一下，“你又不是为了出名的，总不能因为上个节目人设都不要了。”
那你能不能关心一下你自己的人设问题啊！
宁霂觉得自己这两天内心的OS快把自己压死了。
“走了，拍照了。”电梯门打开，宁霂拉着人出去了。
所谓的拍照就是真·拍照，正面拍一张、侧面拍一张、背面再拍一张。近照一组全身照一组就算完工了。
“上次你们拍的定妆照我看到了，效果真的不错，每个人的个性都很鲜明。”负责拍照的男生对慕言说。
“那是，也不看看主角是谁。”慕言凑到电脑前看照片，“你这照片拍得也不错啊，把我家大画家拍得很帅。”
“他本来长得就有气质，想拍得丑都难。”男生对照片显然也很满意。
“大画家你也过来看看。”慕言招呼着。
被夸的人显然没另外两个人那么兴奋，“你们觉得可以就行，我没意见。”
“害羞了？”慕言笑眯眯地说完又看向电脑。
“不过他真的挺上相的。”男生指着照片，“头发做做造型，其实可以走中性一点的风格。”
“不要。”慕言拒绝地很干脆，“还是成熟风比较适合吧。”
“可你看他长相比较偏年轻，硬要走成熟风会很违和。”男生倒是不同意。
“他本来就年轻，23怎么就不年轻了。”慕言又提出反对。
“对啊，所以我才说不适合成熟。年轻大男孩的类型比较好啊。其实简单穿个卫衫牛仔裤就挺好的。”男生撩了撩宁霂的恤。
“邢哥刚说的他今天穿的不行。”慕言不着声色地拨开了男生的手。
男生看向宁霂，黑色T恤深灰色运动裤白色板鞋。
“他这不是简单，是随便。”男生一针见血。
说着他又转向慕言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看你自己穿的。同样也是T恤运动裤，裤脚折起来一点显得腿长，T恤太素加个配饰有重点，不就好很多。”
“咳。”慕言突然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那什么，我们还有事，先走了。照片你直接发给邢哥就行了。”
“啊，好，没问题。”男生打了个响指。
出了拍照室，宁霂拉着慕言到一个拐角处，把人按到墙上，“你今天这衣服……”
慕言咽了口口水。
“霂宝宝的衣服都好看。”慕言在宁霂唇上亲了一下。
“少来。”宁霂在这个吻结束后才向后躲开了。
慕言伸手抱住了宁霂的腰，“怎么了嘛？霂宝宝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我都喜欢的不得了，当然也包括穿衣风格。而且，霂宝宝你参加活动的时候，我不是也见过。”
“你……”
这左一声宝宝右一声宝宝，宁霂觉得自己还没喝酒就已经醉了。
这人果然有毒。
“走吧。”慕言倒是满意地拉着人走了。
“我先开车回宿舍顺便吃点东西，然后你再回去。”他继续安排着。
“嗯，哦。”宁霂点点头。
虽然他是不明白慕言这两天是怎么了，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确实有点享受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
就好像他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一直到车快要开到柳大，宁霂才意识到他现在似乎，已经非常习惯和慕言无声的相处。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不说话、不交流，但即使如此，也没有谁会觉得尴尬或不适。
他侧过头看向在开车的人，对方似乎感觉到了，看向他的瞬间露出了笑容。
“霂宝宝真帅。”
“你更帅。”宁霂不自禁地说。
慕言握住宁霂的手。
车没办法开进校园，慕言停到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
“那我回学校了。”
“嗯。”宁霂解开安全带打算换到驾驶座。
“霂宝宝你会想我吗？”慕言问。
宁霂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个可能，“应该会。”
慕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么认真。”
两人又腻腻歪歪说了不少话，慕言才依依不舍地下车。
宁霂也没意识到自己嘴角一直挂着的笑容。
果然，这个人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