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倩一听,撇下秀眉:“猫笼养不好,你不要关它进笼子养,会闷坏它的,患上抑郁症就麻烦了,我家的猫爱到处乱跑折腾,关笼子会哭。”
“不是养猫,我养的金丝熊,它体型小适合笼养。”纪星遥翻出手机相册,怼给她看。
照片的黄身白腰金丝熊站在垫料上,圆溜眼睛凝望镜头发起呆,小手无助地举在胸前。
“哇呼,好可爱。”何倩惊呼,指节抵在红唇。
“哈哈,你看它蠢萌蠢萌的,我怼近摄像头拍它,它一点没反应,就呆着看我。”他两眼弯弯笑着,他放大照片的东西,眼睛一眨不眨欣赏自家宠物。
“你取名字没?”
“狗蛋啊不是,土豆。”纪星遥改口。
何倩:“狗蛋太俗气了,你取这个名字我跟你急眼。”
他笑道:“还真有人跟我急眼,你不是第一个。”
何倩:“谁啊?”
“他是我……”纪星遥一时不知道用哪个称呼向人介绍凌舟。
说朋友,就和宋飞挂上同一层水平味,他有点说不出口,觉得关系更为特别。
他想了想,轻声说:“一个帮了我的大好人。”
从邪魁手里救他,帮他出沈家,愿意借宿给他,妥妥的大好人。
何倩没在意他口中的好人,看回他手机照片,镜头下某只蠢萌呆呆的。
“土豆很合适它。”
纪星遥咧嘴笑:“我也觉得。”
见他一脸痴笑,何倩忍俊不禁:“瞧把你迷的神魂颠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对象送的。”
他心脏漏跳半拍,哑然失声。
柳絮飘飞,轻逐水流,公园绿树成荫,银杏叶飞旋落到那人的肩上,晃走纪星遥的眼。
“喂,愣着想什么。”后背有东西抵住,何倩用指甲戳他。
他回过神:“啊?”
她揶揄道:“不会真被我说中了,你对象送的?”
“我在家楼下捡的。”纪星遥道。
何倩听到答案失望了,以为有八卦,她颓肩松眉:“这样啊,之前没见你养过宠物,怎么突然想养了。”
他趴在桌上,露出半边脸:“无聊嘛,每天上苦逼的班,回家养个宠物解解闷,起码它能陪我。”
何倩道:“很多人养猫养狗,你就养仓鼠?太小只了,随便一溜不见了,躲到某个角落你半夜摸黑上厕所一脚踩扁。”
纪星遥不同意她的说法:“养它刚好合适,猫会掉毛,狗爱闹腾拆家,我不想回家看到家咋没了,猫狗咬起人来要去医院打狂犬针,仓鼠不用。”
何倩:“你说的对,我那猫疯狂掉毛,床上和沙发地毯到处都是,我每次清理毛发累个半死,我之前养狗也是爱玩,经常拱我腿让我带它出门溜,不行我溜不动,只好送给我姐养了。”
说到闹腾,他想起出门溜仓鼠的情况,“土豆它跑的很快,我周末溜它的时候,它跑的比兔子还快,这对吗?”
何倩点评:“精力旺盛。”
土豆一些行为总令纪星遥感到匪夷所思,比如它天天半夜在跑轮上跑步,放着尿沙不尿,偏要尿在跑轮上,见他耷拉脸清理跑轮,它还是每天尿。
他怀疑他没教好它正确排尿场所的习惯。
后来他刷到一个帖子,说仓鼠脑容量低不聪明,在跑轮上高度运动,以为自己跑了很远怕回不去家所以尿尿留下气味做标记。
他释然了。
何倩瞅瞅办公室其他人在敲电脑,一片键盘哒哒声,掩盖他们的交谈声。
她戏谑一笑:“不一定养宠物解闷,你可以谈个对象,合她一起同居生活,有人陪聊天就不无聊了,公司喜欢你的女的真不少,你不考虑谈一个?反正同一个公司工作,住一起得了。”
“不要,不考虑,我更想养宠物。”纪星遥不带犹豫回绝。
“非得要做单身狗,白瞎一张帅脸。”她见劝不动人,她便上班摸鱼去了。
敲电脑敲乏累的萧凯停下手,左看看右看看,扭头找人说话:“喂,我跟你们讲一件事,有没有看过老板办公桌的那彩色花瓶。”
纪星遥回想刚看到的瓶子,问:“瓶上有梅花纹的那个?”
萧凯来了劲头:“对对对,就是它。”
何倩道:“你问这个干嘛,你想要?”
“我要他的瓶子做什么,一个赝品而已,拿来值不了几个钱。”
何倩让他打住:“你乱说他的古董是赝品,小心让他听到骂你,拉你进办公室谈话。”
老板每天拿布擦花瓶,宝贝的不得了。
萧凯笑了:“我想和你们聊此事,他的那个是假货。”
纪星遥问:“你怎么知道是假的,背着我们偷偷报鉴宝班了?”
“我哪会鉴定古董,我朋友鉴的,我上次拍了张照片给他,他一眼看出是劣质假货。”萧凯一说到他朋友,眉飞色舞。
“他可厉害了,A大考古学专业,毕业后不去继承家里的公司,做起博主开直播鉴宝,粉丝非常多,好几百万。”
何倩来了精神,撩起精心烫过的卷发,搬来办公椅靠近他,“人长的帅吗?你帮我问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你介绍给我认识。”
萧凯看出她的小心思,笑着说:“倩姐,你死心好了,他去年结婚有孩子了。”
何倩撇嘴:“哦结婚了,算了。”
萧凯摘下眼镜,用镜布擦掉镜片的灰尘,重新戴上继续说:“他说老板那款花瓶是仿制品,真正的藏品全国只有两个,一个在国家博物馆,一个失传了不知道在哪里。”
何倩:“呀,绝品。”
纪星遥挑眉:“失传?”
萧凯感慨:“我朋友看老板瓶子照片,一开始没看清,说很像失传的那个,我说老板哪搞来的老古董那么牛逼,我朋友叫我录条花瓶的视频,他看清细节后说是假的,真品的颜色更亮一点,花纹更多。”
他双手高高握拳,满脸浮夸样:“老板若有真品,他就飞黄腾达了,资本家加上腰缠万贯,美滋滋爽死他,每天做梦笑醒。”
说的太忘我,眼镜往鼻梁下滑,他用手扶起戴好。
“醒醒,飞黄腾达的不是你,激动成这样,说的好像你有了一样。”何倩拍他的后背。
老板再有钱也不会给员工加工资。
纪星遥半信半疑:“那花瓶值很多钱?”
萧凯一掌拍桌:“那可不,天昭年间的,年代久远,材质和品质绝了,稀有的要命。”
何倩睁大眼睛,摇晃他胳膊:“天昭年间!你说它来自天昭?我滴妈呀。”
见他们两个全疯了,纪星遥更加疑惑了,一脸懵逼:“天昭怎么了?”
萧凯道:“你忘了吗?天昭末年挺动荡的,那个年代的东西非常难流传下来,鉴宝行业当中就属天昭的古董最值钱了。”
“天昭末年发生了什么,打仗还是闹饥,皇帝驾崩还是海啸火山爆发,我历史白学了,完全没有印象。”纪星遥咂舌。
他初中上历史课打瞌睡了么。
这样一问,萧凯脑子卡壳:“对哦,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我也不知道,学的历史书没写,你呢倩姐,你知道吗?”
“我想想。”何倩卷起烫卷发尾,她想了半天想不起来,摇头:“我不记得了。”
纪星遥摸下巴:“看来不止我一个。”
萧凯:“可惜是个赝品,老板要是知道他重金买来的古董是假货的话,以他的暴脾气,估计抄家伙砸了卖家店铺的牌子。”
纪星遥看他:“你没去告诉他真相?”
“我哪敢,他生起气,又把个人情绪发泄到工作岗位上,怒火大发三天三夜,受苦的人就是我们员工了。”
何倩同意他的话:“你没告诉他是理智的选择,我不想我表弟被老板娘开除的破事上演到我这,有些资本家总是公私不明,乱发脾气。”
纪星遥:“有道理。”
谁没事闲得慌撞上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