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慧?”
“老、老鼠最怕打雷了...”她声音发抖,手还死死抓着他的西装前襟。
黑暗中,温叙白嘴角微微上扬:“所以你现在是把我当猫用?”
“闭嘴!”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两人迅速分开,各自假装整理衣服。
“我让司机送你。”他最终说道,声音比平时柔和了0.5度。
张泽慧抬头,发现他耳朵有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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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慧喜欢老鼠,这事得从她三岁说起。
那年父母闹离婚,她被暂时寄养在乡下外婆家。老房子闹鼠患,大人们都烦,唯独她发现阁楼有窝刚出生的粉嫩小鼠。
“它们只是想要个家。”她偷偷把饼干掰碎喂它们,还给每只都起了名字。可惜被发现后,外婆请人来灭了鼠。
那天晚上,她躲在被窝里哭了很久,第二天就用零花钱买了个灰扑扑的老鼠玩偶。从此,老鼠成了她的精神图腾——弱小却顽强,永远打不死。
二十三岁的张泽慧站在温氏大厦电梯里,摸了摸西装内袋的老鼠徽章。这是她每次面对挑战时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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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叙白保险柜里锁着个褪色的老鼠玩偶。
二十年前温家宴会上,有个哭花脸的小女孩硬塞给他这个玩偶。当时他正为父亲爽约生日宴生气,随手就把玩偶扔进了喷水池。
后来不知怎么又捡了回来,一留就是这么多年。
“温总?”张泽慧端着咖啡进来,杯沿沾着老鼠形状的奶泡,“您盯着文件发呆十分钟了。”
他合上文件夹:“你很闲?”
“我在研究如何让仓鼠学会批阅合同。”她指着笼子里啃纸团的大米,“它说这份并购案条款太苛刻。”
温叙白突然起身逼近:“为什么总用老鼠挑衅我?”
张泽慧后退撞到书柜,一本相册掉下来。泛黄的照片里,六岁的温叙白站在喷水池边,手里拎着个湿漉漉的玩偶。
“这是......”她弯腰去捡,被他抢先一步扣住手腕。
空气突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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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温叙白推开公寓门时,发现张泽慧蜷缩在沙发角落。
她怀里抱着仓鼠笼,电视机播放着动物纪录片。暖黄灯光下,她睡着的模样意外地乖顺,完全看不出白天跟他斗智斗勇的狡黠。
“...温总?”她迷迷糊糊睁眼。
温叙白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谁准你进我公寓的?”
“王秘书说您发烧了。”她举起医药袋,“而且大米想您了。”
笼子里的仓鼠配合地吱吱两声。
他冷笑,却任由她踮脚量体温。当微凉的手指撩开他额发时,温叙白忽然抓住她手腕:“你究竟想要什么?”
电视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想知道温总为什么讨厌老鼠。”
“因为...”他俯身撑住沙发背,阴影完全笼罩住她,“有只老鼠小时候咬过我。”
张泽慧突然笑了,酒窝里盛满狡黠:“那您该庆幸我养的是仓鼠。”
温叙白看着她衬衫领口的老鼠项链,忽然理解了猫为什么总爱逗弄猎物。
有些游戏,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