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然回到院中,客房的灯亮着。
也许是想同她叙旧,严沫今日要住在她府上。
似乎听到脚步声,客房的门被推开,严沫已经沐浴完,褪下一身金灿灿的珠宝黄金,换上了采薇给她找的普通衣衫。
此时倒显得像普通的妙龄女子。
她倦倦地耷拉着眼皮,那双吊梢眼看到李笙然的头发,倒突然提起精神,眉头一挑:“怎么搞成这幅样子。”
她嘴角甚至牵起压不下的笑意。
现如今的严沫,笑起来绝对没好事。
李笙然心底认定这件事。
不过很快,严沫拉着她进入客房,将她扶到铜镜前坐下,证实了她的猜想。
她的头顶,直挺挺地插着一枚,红绿配色的簪子。
簪身是金色的,又俗又艳。
李笙然嘴角抽动,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污浊了。
她将簪子取下,簪子沉甸甸的,她摸索片刻。
同那枚珍珠簪一样,这枚簪子暗藏玄机。同样的位置,有暗扣,按下去会射出银针。
李笙然把玩一会,发现这枚簪子还可以变成匕首。
真是难为他,在一枚小小簪子上,装这么多东西了。
李笙然叹了口气。
比起这枚簪子,那枚珍珠簪要好看的多。
她该说什么,是要夸赞以后的沈祁夜,审美比起现今,大有进展吗?
不过想起那枚珍珠簪,李笙然才觉得有些奇怪。原本发上簪的那枚珍珠簪,已经不见了。
又想起方才沈祁夜似乎在她发上取下了什么。
心下了然,可能是被沈祁夜拿走了。
—
沈府
烛光下,沈祁夜端详着手中的珍珠簪
技艺精巧,做工精细。
作为暗器来讲,实在挑不出别的毛病。
他花费许久才做出比珍珠簪还要更胜一筹的簪子。
不知她会不会喜欢。
沈祁夜焦躁地摩挲了下手中的簪子。
陆池关门进入,突然看到沈祁夜这幅神态,揉了揉眼睛。
沈祁夜收敛笑意,道:“何事。”
陆池是沈祁夜的下属,这几日也是他代替沈祁夜为李笙然授课。
他行礼,将这几日流民的状况汇报。
沈祁夜点头。
“我知晓了,下去吧。”
正在陆池的手将要碰到门扉时,又被沈祁夜唤住:“等等。”
陆池回头,总觉得主上似乎严肃了些,比起方才谈及流民游刃有余尽在掌握的模样,此刻看起来有些……
紧张。
“上次你同我说,应当送些女子饰物表明心意。”
“我今日已送。”
陆池问道:“那女子可有何反应。”
沈祁夜回想,又道:“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下轮到陆池苦恼了。
前些日子,他的这位主上,破地天荒的来找他问询。
还是感情问题。
大致就是他暗恋已久的女子突然亲了他。
让他有些苦恼,不知两人是什么关系。
排除是主上产生幻觉的可能性,陆池真诚的为沈祁夜分析。
“主上,她都亲你了,那一定是心悦你。”
却听到有一个寒凉的声音幽幽道:“不像,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别人。”
“且前些日子,她似乎还在躲避我。”
陆池抹了把额头的汗,赶紧转动脑筋。
说主上可能被人当做替身了。
这话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
只能飞速想一个折中的法子。
“既然那日你们二人都喝醉了,主上就挑一个二人清醒的日子,去试探。”
“你不是说那姑娘从前怕您,躲着您吗。现在不再躲您也是好事。”
“主上您就主动出击,这京城哪有比主上还要好的男子,时间久了,她眼里也就只能看到主上了。”
当日陆池是这样说的,而沈祁夜也若有所思的让他退下,不知听没听进去。
后来公事繁忙,他也能听见闲暇之时,主上的卧房传来拼拼乓乓的声音。
没想到还真去送礼物了。
压力又给到陆池,陆池再次飞速运转。
真是为难他了,他也是个连姑娘手都没摸过的黄花大小子。
现在竟然让他出谋划策。
—
这几日的流民作乱,在沈祁夜的镇压下,京中的治安好了一些。
不过治标不治本,灾荒一日不解决,流民就只会越来越多。
李笙然也放下手头的活,尽心尽力去破庙施粥。
说来也巧,她在此处也碰到了带着兜帽的鹤云浅。
一来二去两人也日渐熟络。
鹤云浅的标签也慢慢显现。
不过“白化病”是什么意思?
是一种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