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浅川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突然灵光一现:"等等!可以用代数拓扑!"
他抓过笔唰唰写起来,沈默言的目光从纸面移到他专注的侧脸。台灯暖黄的光晕里,故浅川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下唇因为思考被咬得发红。
"成了!"故浅川突然扔下笔,转身抱住沈默言,"我就说这题有问题!"
沈默言被他扑得往后仰,后背撞上沙发靠背。故浅川跨坐在他腿上,兴奋地挥舞着草稿纸:"你看这个变换——"
话没说完就被吻住。沈默言的手扣在他后颈,指腹摩挲着凸起的颈椎骨。故浅川手里的草稿纸飘落在地,他揪住沈默言的衣领回吻,尝到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喘。沈默言捡起地上的草稿纸:"继续说你的解法。"
故浅川抵着他的肩膀笑出声:"沈默言,你他妈真是个闷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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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比赛在周六上午。
城大的竞赛教室里坐满了各校尖子生。故浅川转着笔环顾四周,突然在角落里发现几个熟悉的面孔——是去年省赛输给他的实验中学队伍。
"三点钟方向。"他用笔帽戳了戳沈默言的手背,"是不是老周说的那队。"
沈默言头也不抬:"谁?"
"就那个总说要找你研究题目的那队啊。"
"不认识。"
故浅川正要继续调侃,监考老师开始发卷。第一轮是个人赛,题型比他们练习的简单。故浅川四十分钟就做完全卷,抬头看见沈默言已经在检查。
交卷后中场休息,实验中学的男生果然凑了过来:"学神,最后一题答案多少?"
沈默言还没开口,故浅川就插进来:"√3/2,这些太基础了吧?"
男生的表情瞬间僵硬。沈默言在桌下捏了捏故浅川的手指,眼底是忍不住的笑意。
"别欺负人了。"去洗手间的路上,沈默言低声说。
故浅川把他推进隔间反锁上门:"那欺负你?"
沈默言背贴着隔间板,任由故浅川咬他脖子:"…我们待会还要比赛。"
"所以速战速决。"故浅川解开他两颗扣子,在锁骨上留下清晰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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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体赛的压轴题是道超纲的图论题。
故浅川和沈默言被叫到白板前共同解题。会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看。故浅川写下一组递推公式,沈默言立刻补上对应的矩阵变换。
"这里。"沈默言突然压低声音,"用容斥原理。"
故浅川眼睛一亮。他们背对背站在白板两侧,却像有心电感应般同步推导。当最终答案呈现时,连评委席都传来小声的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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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仪式上,不容质疑他俩就是冠军。故浅川接过冠军奖杯,在如雷的掌声中偏头看沈默言。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为沈默言的侧脸镀上金边。
"看什么?"沈默言目视前方。
故浅川借着奖杯的遮挡勾他手指:"看你好看。"
回校的大巴上,沈默言靠着车窗补觉。故浅川翻看手机里的比赛照片,突然发现一张抓拍——他和沈默言站在白板前,他正指着某处公式,而沈默言望着他笑。
他从未见过沈默言这样的表情,温柔得不像话。
"沈默言。"故浅川轻轻戳他脸颊,"我们赢了啊。"
沈默言闭着眼"嗯"了一声,手指穿过他的指缝扣紧:"知道。"
车窗外的梧桐树飞快后退,春天已经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