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总也打不着,他倒也早就习惯了,“我最多只能砸锅卖铁去捞你,要是点子正,咱俩里应外合端个传销窝点领点奖金说不定能回本。”
孟喆安笑笑,“那我出机场第一件事就去警察局看通缉令啦。”
“你先小心别把自己先送进去吧,我可不敢夜闯天牢去捞你。”吴邪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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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依然是吴邪开着车送孟喆安去机场,不过这回吴邪倒没像以前那样闷闷不乐的了,他在去机场的路上已经在想着过几天接孟喆安回来的安排了。
飞机落地时已经是中午了,一出机场,寒风扑面而来,吹得人脑袋嗡嗡的,雪花悠悠飏飏飘落,孟喆安只感觉脸上刚补的保湿面霜立马就冻干了。
失策了,这马上快变成女侠查案未半而中道冻成冰棍了啊。孟喆安冷得哆嗦了一下,立马拎起行李箱跑起来去打车。
孟喆安跑了没多远,就看见一辆出租车迎面驶来,司机摇下车窗,热情地跟她打招呼,“丫头奔哪儿啊?我这儿打表计价,上车就走。”
司机是个中年人,有点国字脸,看着忠厚老实,戴着副眼镜,穿了件黑色冲锋衣,胸前口袋上夹了支钢笔,手上还套了副白色棉线手套。
孟喆安报了个地址,司机立马下车帮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还体贴入微地给打开了后车门。
上了车,孟喆安发现前座枕套上印着“劳动光荣乘客至上”八个大字,车前面还放了个工人先锋的牌子,车里干净整洁,闻着是肥皂洗衣粉的气味,但里面还夹杂了点没散干净的烟味,很淡,不算重,但她能闻出来。
孟喆安刚准备和司机搭话,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打开一看,是吴邪打来的。孟喆安心有一点点虚,走前她答应好了落地就回电话,但刚才被夹雪的冷风一糊脸,脑子差点冻没了,电话也就忘了打。
孟喆安接起电话,先发制人,“我到了,刚打到车。”
“那就好……怎么突然回答这么积极了,你刚才是不是忘了要给我打电话了?”
“没,怎么会呢。是这边下雪了,我嫌冻手,本来打算晚点再联系你,没想到你就打过来了。”
“……就是忘了吧。”吴邪一听她解释这么详细,更加确信了,“本来也没指望你真能记着。我就是想告诉你,刚才天气预警北京下雪降温了,你先别急着去警察局看通缉令了,赶紧去买件羽绒服。”
窗外日光淡,朔雪落纷纷。孟喆安看着粘到车窗上的雪花,笑了笑,回他,“已经在路上了。”
这回风舞雪的可真漂亮,就是有点遗憾,捏个小雪人也没法带回去给吴邪看,而且还没带个相机,想拍也没条件,算他没眼福了。
挂了电话,司机操着一口京片儿方言问她打哪儿来的?听口音像南方的人。
孟喆安半点没犹豫,直接回答说是“江苏”。
司机又问是来玩儿的,还是来走亲访友的。
孟喆安不假思索地回答:“来找我爸,他在这里工作,顺便和朋友汇合,在北京玩几天。”
司机笑了一下,说:“有家人朋友在一块儿就好,无论哪个地方,这人一多,鱼龙混杂的,小丫头可得注意安全。”
“嗯,谢谢师傅。师傅您是本地人吗?”
“那可不,土生土长的。”
“那您开出租车多久了啊?这里的大街小巷都很熟吗?”
“我干这行有十五六年了,路那当然得熟啊。你想问景点儿啊?”
“您说对了。师傅您知不知道什刹海哪里有好吃的啊?我听说那里有家包子和牛肉面味道特别好。”
司机想了几秒,说:“你说的是南锣鼓巷胡同吧。那儿卖小吃的是不少,你就顺那儿走一圈,招牌越老的越够味儿。”
不对,不对,还是有哪里不对。
孟喆安回想了一下刚才瞥见的司机笑起来的样子,脸颊边的肉有点像虚浮的,看不明脸部肌肉走向,眯起的眼里隐隐露出一丝狡狯。还有烟味……对了,烟!车里这么干净还放了香熏,能舍得在里面抽烟?
孟喆安往街边看去,用手压了压胃部,“师傅,等会前面面馆停车吧,我得先去吃个午饭了。”
司机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轻声笑了出来,听着有点怪异。
“真是要去吃午饭?还是准备跑路啊?”
“……去帮朋友捉奸。”孟喆安手在兜里打开了手机,摸着按键轻轻拨号。
“听见了吗?这小姑娘嘴里没一句实话啊。”司机笑起来,这次一点也不忠厚了,反倒有些邪魅,但因为出现在那张国字脸上,看着相当违和。
他刚笑了一声,又继续说:“海侠,要不还直接把人绑起来吧。”
“喂,公安局吗?金盏南桥,黑车司机绑架我,车牌是……”
司机呆了半秒。
“你真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