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如风想要搜身,看着文沁浑身上下,还是没能下得去手。脚下踢出一枚石子,矮墙后传出杀猪般的一声惨叫。
“狗剩哥!”文沁惊讶。
狗剩捂着脑袋钻出来,咧嘴笑了一下。
如风:“你去搜他身上。”
“不用搜,他身上什么都没有,俺俩待了这么久,他有什么我还不清楚吗。”
“没在身上,那你藏到哪儿了?!”
如风剑刃又靠得近了一些。
狗剩儿看得心惊肉跳,阻止道:“慢着!那宝贝既然是他藏的,你杀了他岂不是再也找不到了!”
文沁眨眨眼,说的好有道理。
如风却松开了文沁,调转剑锋,直接给狗剩刺了一剑。
“你若不说,他也别想活命了。”
文沁跑上前,手足无措地去捂那个伤口,狗剩疼得直嚷嚷道:“疼死我了!我快死了!我告诉你那东西在哪儿!千万别杀我!是不是一个紫红色的盒子,木头的,沉甸甸的?”
“你怎么知道!”文沁擦掉眼泪,脸色大变。
“你刚来那天我跟踪你,看到你把它埋在乱葬岗的那棵柳树下面了。”
狗剩捂着肩膀,呲牙咧嘴,
“我以为是什么宝贝,又挖出来看了看,不过是个铁坨子,就给放回去了。
“我又怕那是个值钱的东西,我不识货,所以这几天才来接近你,探听一下虚实。”
文沁沉默了一会儿,对如风道:“狗剩他不识字,他不过是个无辜的乞丐,我把虎符给你,你把他放了。”
“好。”
三人来到乱葬岗,文沁找准方位挖了起来,终于挖到那个紫红色的盒子,如风推开他,把盒子打开,脸色瞬间铁青。
“哗啦啦——”
盒子里的东西倒到地上,正是白花花的一堆银锭子。
文沁不可置信,在周围挖了又挖,最后无力地坐到地上。
“没了,”他露出一抹苦笑,“如风统领,我也没办法了。”
如风又拔出剑:“是不是你们搞的花样?”
文沁道:“我不会拿朋友的性命开玩笑,虎符确实不见了。可以带我朋友去看大夫了吗?”
狗剩兴奋地在地上捡银锭子:“一个,两个,三个……二十五个!哇塞!这可是整整二十五两银子!赚大发了!”
文沁突然抬头看他,狗剩不动声色地眨了一下眼。
“那个破铁坨子换二十五两,真的是赚大了!发财了!”
说完,也不顾自己身上流血的洞,快乐地把银子装到怀里。
“是不是你们故意换了来骗我?”如风还是觉得有猫腻,可是他看文沁方才的神色不像假的。
“那天他挖洞埋盒子,我能看到,别人也能看到,说不定就是别人拿走了,又怕乱葬岗忌讳,就留下了银子。”
如风嘴角抽抽,又把剑指向狗剩:“不是你换的?”
“啊?”狗剩莫名其妙,“我要有这么多银子我早发达了,还用做乞丐?那个啥,见面分一半,能分给我点吗?我就看看大夫啥的,毕竟伤的这么重,我不多要,给我——十两就成。”
如风把银子扫荡一空,直接装进木盒收好。
狗剩敢怒不敢言,文沁安慰道:“从小我娘就教我,捡到的钱不能乱花,可能是别人用来挡灾的。”
如风收起那没用的剑,道:“你们两个先跟我回太子镇。”
“可是我朋友的伤……”文沁一脸为难。
半个时辰后,如风黑着脸把狗剩带到医馆,大夫嫌脏,如风又黑着脸到客栈开了一间客房,给了双倍银子,让狗剩和文沁洗澡。
两个人走进去,如风黑着脸拦住,再多开了一间,让两人分开洗。
文沁进去之前还笑了,道:“你怎么越来越像裴大人了。”
如风抱着剑站在门口,面无表情。
洗了一个多时辰,中间店小二又骂骂咧咧地送了好几回水,看在银子的面上才没有罢工。
中间还不得不差人给他俩买衣服,在如风终于要绷不住的时候,文沁出来了,一袭白衣笑容浅浅,看得如风有些恍惚。
文沁很少穿白色的衣服,突然不太习惯自己这么干净的样子,他歪着脑袋擦头发,对如风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咣当”一声,铜盆砸落地面,一个小麦色皮肤的俊朗青年目瞪口呆地看着文沁。
“你是……狗剩哥?”
文沁惊喜道,
“原来你洗干净了这么好看!”
狗剩不自在道:“搓了好几斤泥儿呢。”
他穿着跟文沁一样的白衣,很不习惯的样子,肩膀处伤口怕弄脏衣服还敞开了。
如风蹭地把他衣服合上,带着两人去了医馆,当晚就快马加鞭带着两人回了太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