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光庆帝震惊了,连文沁也震惊了,他心中泛着不可言说的情绪,直直看向太子。
太子也正看着他,两人目光相接,彼此都是一震。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在文沁面前表明心意。他面色憔悴,眼睛却十分光亮,嘴角是挡也挡不住的笑容。
而文沁从太子说“所爱”开始,便努力抑制,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任自己看向他,任胸口擂如鼓槌,像抓不住的兔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身体,冲到他的怀里。
烈如焰早已松开了文沁,跟裴沥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无语。
庆帝不忍直视,咳嗽了一声:“你们下去吧,朕有点累了。”
“臣告退。”
说完立即去牵文沁的手,见他起身时轻吸了一口气,立即将他拦腰抱起。
“你腿上的伤。”文沁小声提醒,脸通红。
“无妨,文文太轻了。”
庆帝黑着脸,裴烈两人均转过身子当看不见。走出房门,外面的宫人和侍卫也都目不斜视当睁眼瞎,直到下了龙舟,走进一艘小船,齐稷才把文沁放下。
“怎么瘦了这么多?”
语气有些心疼,文沁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感觉整个人都是乱的。
突然被对方按到胸口,文沁不知为什么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仿佛他天生就应给这样靠在一个人的胸口上。
终于,他抬手环住了他的背,太子也揽住他的腰,文沁几乎沉醉地听着他踏实又有力的心跳,跟自己的此起彼伏。
温热的呼吸喷在文沁的脖子上,他不由想起来今天白天洗澡发现的脖子下还没散去的淡淡淤青。
那一次即使有迷情香的作用,也实在过于激烈了。
“文文,”不知过了多久,太子开口,“我其实,一直都很喜欢你。”
“嗯,我知道。”文沁小声道。
太子松开他的腰,捧住他的小脸:“你不知道。”
“我知道!”
文沁声音大了一点,他看着太子,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九州,其实大婚那天晚上,你就知道我是男的吧?”
太子的眼睛被这一声“九州”倏然点亮,他再也忍不住去吻文沁饱满的嘴唇,手从衣襟里伸进去,几乎像剥玉米似的要把外皮扒光。
“殿下!”
船舱外传来一个声音,
“船靠岸了。”
齐稷猛地起身,合上文沁的衣服,拦腰抱起他,不顾裴沥青一言难尽的眼神,步履飞快地下了船,又上了马,很快就到了苏府。
文沁心情复杂地看着苏府门口,突然很担心看到苏康。
幸好一路无人,文沁把头埋进太子怀里,直到被轻轻放在竹榻上,这才抬头打了个哈欠。
齐稷卷起他的裤腿查看有些破皮的膝盖。
“居然这么严重。”
一堆药罐里翻了又翻,没有合适的,他便嘱咐文沁:“你等一下,我去找个活血化瘀的药。”
文沁两眼都是哈欠的泪花,点了点头。
等齐稷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他侧卧在竹榻上睡着的景象。
眼前突然浮现出那晚他躺在竹榻上,主动亲吻自己的样子。
齐稷莫名咳嗽一声,对身后的女子道:“柳娘子。”
柳氏看到文沁瘦成这样也是吓了一跳,面色忧虑地把脉,然后说:“气血不足。娘娘前段时间应当大病过一次,又有些营养不良,像是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的样子。”
她又检查了一下膝盖:“及时涂药,别受凉风,往后半月少行走即可。”
齐稷这才放心,亲自给他涂了药膏,又嫌竹榻凉,抱起文沁,请柳娘子铺了一条被子在上面,这才把他又放好,小心翼翼地盖好膝盖。
“殿下的病情要严重多了。”柳娘子叹一口气,“殿下腿伤拖的时间太长了,即便痊愈也会留下疤痕。还有所中之毒,”
两人都没注意文沁睫毛轻轻抖动。
“毒虽然清除了,但到底伤了根底,殿下即便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娘娘好好疗养才是。”
“多谢柳娘子,还请给文文开一个温补的方子,”齐稷想了想,“也给孤开一个吧。”
柳娘子绽放出一个微笑:“正是这样呢!殿下就跟娘娘一同调理吧。”
许久,齐稷端了一个盘子回来,上面有两碗药还有一些清粥小菜,他喝完自己那晚,又不忍把文沁叫醒,便一口口喂给他喝。
文沁半睁着眼睛,喝一口药便皱一下鼻子,看得齐稷心里软极了。
他拿起一粒莲子糖喂进文沁嘴里,文沁立即瞪大了眼睛,流露出欢喜的神色。
“好吃吗?”齐稷把文沁捞到大腿上。
“嗯。”文沁红着脸,拿起一颗塞给齐稷,手指蹭过齐稷的嘴唇,引得对方眸色愈发幽深。
喂完药,又喂了小半碗粥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