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沁带着香琴回了苏府,太子最近十分忙碌,这些天都留在龙舟上。听说是庆帝要给太子纳妃。
香琴开始害喜,柳氏给她用了各种方法缓解,人还是迅速消瘦。
“女子有孕原来这么辛苦。”
文沁端来一盅燕窝,香琴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圆脸已经小了一圈,勉强喝了几口,又“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柳氏怜惜地帮她擦干净嘴角:“月份大些就好了,第一次有孕难免辛苦,幸而香琴姑娘底子好。”
文沁又换了一碗红糖粥,见香琴没再吐,这才稍稍放心。
“娘娘,”柳氏私下里一直这么叫他,“该给太子送药了,您要一同去么?”
文沁道:“今天我不去了,香琴姐姐这样离不开人。”
柳氏叹了一口气,走之前嘱咐:“娘娘的药记得喝,还有一会儿送来香琴姑娘的安胎药,您别忘了。”
文沁答应了,这是柳姐姐住的院子,他坐在外面石桌上,手里拿着瓷勺,有一下没一下地发呆。
一会儿有人送来安胎药,文沁道:“放这儿别进去,里面人睡着了。”
那人却没走,静静立在一旁。文沁把才喝了两口的药搁到桌上:“这个带走,多谢。”
对方依然没动,他抬眼,这才发现太子颀长的身影,正含笑看着自己。
“九州!”文沁心情一跃,却又撇过脸,“你怎么有空来了。”
“不来怎么知道有人躲懒?”
他坐到文沁旁边:“连药也不好好喝了?身子什么时候才能好?”
说着端起药碗,舀起一勺,文沁躲开:“凉了,苦。”
勺子换了个方向,进到自己嘴里,他贴在文沁脸上,以口渡之,道:“这下就不凉了。”
“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他捏住鼻子,赌气般一口气喝下多半碗,太子瞅准时机立即喂了一颗糖。
文沁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太子把他揽到怀里,嘴角漾起笑意:“好好吃药身子才会尽快好。”
这本来是寻常的一句话,文沁却想起前些天太子说他身子太弱的事情,不由有些脸红。
“噗嗤。”
一声轻笑,香琴站在门边,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姐姐你怎么起来了?”
文沁立即想站起来,却被大手一摁,箍了个严严实实。
香琴自己端起药碗:“公子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然后小步快走回到房间。
太子叹息一声:“文文,孤也想盖一座黄金楼,把你锁在里面,除了孤谁都不能进。”
太子声音轻轻的,还带着一点委屈。文沁已经知道怎么哄他,不管怎么样亲就对了,两个人唇畔刚接触,便有人框框走进院子。
是一身煞气的烈如焰,目不斜视地冲进屋里,咣当摔了什么。
还有柳氏着急地跟在后面,以及不紧不慢的如风。
文沁起身跟上去,见药碗摔在烈如焰脚下,立即挡在香琴面前:“你发什么疯!”
“你滚开!”
烈如焰伸手把香琴提溜到跟前,去掰她的嘴,直到香琴忍无可忍,“哇”地一声吐到他身上。
“姐姐!”
文沁只道红糖粥也算白吃了,心疼得不得了,香琴眼中带泪,却还在安慰他:“公子我没事。”
柳氏上前给香琴把脉,又捡起药碗的碎片闻了闻:“幸亏没喝多少,这是一碗落胎药。”
文沁一惊,和太子深邃专注的眼神对个正着。
“是谁?”文沁只是下意识反问,谁知太子眼睛微微睁大,露出疑惑的神色,随后变得冷漠,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文沁好想解释,我不是怀疑你。
却听到如风开口:“是我。”
他面无表情。
“我们烈家的血脉不能由青楼女子诞育。”
“谁说是你家的!我的孩子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香琴捂着耳朵尖叫,往后退一步,
“我低贱我不配我自己知道,不用你们轮流来提醒!我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是他,是你哥哥一次次缠着我不放!你们凭什么来作践我!”
烈如焰忍不住上前,满身污秽也顾不得了。
“琴姑娘,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