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经年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好，我记住了。”

“你如今多大了？”

“……应该15岁。”

“那我可以知道先生的年岁吗？瞧着倒是与我相差不大……”楚经年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何钰，又觉得有些冒昧。

何钰考虑到了自己的年龄问题，若是说17会不会让楚经年怀疑他的能力影响他下一步的计划，经过何钰的深思熟虑，片刻后回道：“大抵是我长的年轻，我已经25了。”

“先生真会开玩笑，您瞧着只比我大了一些而已……能有17-18？一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楚经年盈盈欲笑的盯着何钰的眼睛，想看出他是否在说谎，可惜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何钰眼中含笑，如同冬阳穿透薄雾，清冷却带着无声的暖意，也没有反驳他的话，毕竟何钰真的只有17岁，才大了楚经年两岁而已。何钰忽的收起了扇子，折扇合上的声音不算大却也吓了楚经年一个激灵，不明所以的看着何钰。

何钰对着谁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温暖模样，即便上天给了他这副无尚高贵的容貌。

只见何钰忽的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面上显露出楚经年从未见过的正色：“楚经年，我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或者保持沉默。”

“什么？”楚经年心底一怔，这是他们相识至此何钰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心中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可愿拜我为师？做我的第一个弟子？你若同意，从今往后便由我教导你。”何钰试探着问出口，自己开口询问一个认识不到几个时辰的人是否愿意做自己的徒弟，想来也是有些冒昧，也怕这孩子拒绝他，但是思来想去他怎么也想不出这孩子拒绝他的理由。

“拜师？”楚经年心底犹如惊涛骇浪疑，似乎是没想出何钰为何要这般说，震惊了三息，何钰更是竖起耳朵要听楚经年的回答，如果他想要离开，那自己也不会强求，给他一些银钱找个安全的镇子活下去，只是有些可惜这孩子和他缘分至此罢了。

沉默一瞬，楚经年忽的说道：“我愿意！”

楚经年两眼放光，扑通一声对着何钰就跪下来了，眼中热切，此人不但不嫌弃他，还对他这般友好，是他来这个地方这么久第一个对他流露出友善真诚的人，他还在想该如何留在此人身边。

“吾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楚经年立刻跪在地上，对着何钰磕了三个响头，何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也不由得心中激动，他如今也是成了师尊的人了，他也有弟子了，他肩上的担子虽又沉重了一分，可他的内心确是实打实的高兴的，至少之后的路他不用孤单了，这大抵就是甜蜜的负担吧。

何钰拍了拍衣裳的尘土起身，将狗崽放在地上，眼神坚定的似要入党，转身对着天地肃然一拜，“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今日皇天厚土为证，我何钰从今往后便是楚经年的师，其言其行皆代吾意，荣辱与共，生死不弃！”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今日皇天厚土为证，我楚经年从今往后便是何钰的徒，誓不为师蒙羞，一言一行皆代师意，荣辱与共，生死不弃！”

何钰说完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楚经年，内心感慨万千，楚经年激动出声：“弟子楚经年，拜见师尊！”

“从今往后，你我师徒同心，违背师德吾有权将你驱赶，但也代表着我将你引上修行之路，其中艰难险阻，你可有悔？”何钰心中浮上一种异样的感觉，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种，更像是责任。

“无怨无悔！”楚经年回答的铿锵有力，以展示自己的决心。

何钰满意的看着他，将他扶了起来，看向远方，说道：

“事情已然告一段落，全都整拾好了，那我们出发吧！”何钰扇子一指，充满朝气。

二人一狗走在一路，何钰现在并不感到孤独。

楚经年年纪才不过十五的样子，这段时间又待在林子里，看着营养不良了些，身高才不过何钰的肩头，好在这张脸实在养眼，二人皆是相貌出众，年纪又相差不大，一前一后走着更像是出游的兄弟。

何钰慢悠悠的走着，不知是放慢脚步等待楚经年还是在欣赏沿途的风景。

楚经年怀里抱着狗，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快走了几步直到同何钰并肩的位置，楚经年仰头看着何钰的侧脸，他的面上带着笑，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十分温暖。

何钰视线朝着楚经年的方向看去，眼前是一张稚嫩，充满朝气的面容，何钰内心感慨万分十分满意：“哎呀呀，真是祖国的花朵，拯救天下还是要靠年轻人啊～”

何钰看向楚经年的眼神中逐渐变了味，甚至萌生出一种老父亲看儿子的骄傲，能捡到这么优秀高颜的儿子，何尝不是一种实力？一想到这，何钰就觉得身心舒畅，只见何钰故作深沉的思考片刻后又说道：“拜完师之后你不要再叫我先生了，便叫我师父吧。”

何钰发自内心的觉得“先生”这个称呼不适合他。

“好。”楚经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欣喜，脸上也挂着笑容，像冬日的暖阳一般温暖人心。

何钰看着身旁毛绒绒的小脑袋，刚伸出去的手指又缩了回来，忍住了想上去摸两把的冲动，看到这一幕，让他的男人心都要萌化了，这孩子简直是可爱死了，简直是栗子的拟人版啊，老父亲的心顿时升到了顶峰。自己真是捡到宝了，就算只是个炮灰npc，他发誓，他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楚经年也是让何钰体验一把养成系的快感。

（虽然是半路捡的）

何钰心中犹豫再三，还是想问一问他心中的问题：

“经年，我贸然收你为徒，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楚经年直视前方似乎在思考，忽的认真的点了点头：“奇怪。”

“啊……”何钰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这么做确实有些太冒昧了，着实有些太心急了。

楚经年拉了拉何钰的袖子，又道：“虽说奇怪，可我愿意相信你，我无法判定你待我的好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我只遵循内心的选择，况且你是否看到了真正的我呢，我的本性是好还是坏，你想要我什么样子，我都可以演给你看，直到让你看到最完美的我。”

“何钰师父，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楚经年笑了笑，看着何钰的目光中更多的是坚定和信任。

“师父表面风轻云淡，实际上是个非常靠谱的人呢。”

何钰闻言一怔，这真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说出的话吗，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呢，何钰直起了腰板，语气严肃：“说道好，你既已拜我为师，那你不管你是好是坏，还是跟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我都认，无论如何师父也会对你负责的。”何钰的手终究是落在了楚经年的头上，手感真好。

“啊？”楚经年一脸茫然，似是没反应过来何钰话中的含义，随即又笑着点了点头。

何钰逆着光的面庞，晃的楚经年睁不开眼，好温暖，好鲜活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