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贵妃满心满眼都是景元帝，没空照看长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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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楠木的桌案上，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的一道用各色食材雕琢成百鸟形状，簇拥着一只金黄的凤凰。

“这道'百鸟朝凤'，是御厨们花了三天三夜才做成的。”礼部尚书捋着胡须，对身旁的官员低声道，“光是雕琢这些鸟儿，就用了二十个巧手厨娘。”

那官员正要答话，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宫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中捧着一个青玉盘，盘中盛着晶莹剔透的葡萄。

“这是西域进贡的冰葡萄。”赵阁老笑着解释，“用冰窖保存至今，就为了今日的宫宴。”

“我们今天有口福了。”

“……”

长庆公主吃饱喝足，无聊看表演，猝不及防看到沉默寡言的谢大人，他坐在后面，绯红色官袍。

谢大人不会只有这件衣服吧？她天马行空想到，看裴颂这花里胡哨心烦。

敏锐的谢淮止右手里执一个小巧的酒杯，察觉到有人盯着他迅速皱眉抬头直直地望过去。

隔着前面重重推杯换盏的人影，看到对面最前面的长庆公主。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长庆公主紧紧盯着和倒酒宫女调笑的裴世子，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手里的动作轻不可查的微微一顿，视线略黯。

“今天你必须喝三杯，谢淮止，”偷偷跑过来的萧清野搂住谢淮止的肩，手里拿的一大壶酒不客气地倒进一个大碗，倒满才给他。“快快快，喝。”

谢淮止拍开他的手，干脆地一口闷。

赢得身边一众喝彩。“谢大人好酒量。”“看不出啊。”“来来来，谢大人，敬你一杯。”“……”

萧清野哈哈大笑，替谢淮止推拒了。

“你看周沅也，眼睛都要长沈珏身上了，”萧清野趁没人，坐在谢淮止边上，反正在后面没人看。眼尖看到前面的小动作，小声地吐槽，典型看热闹不嫌事大。

奇怪的是谢淮止居然没有训他，应该是醉了，安静地听。

往那看，周沅也一个人喝闷酒，盯着沈小姐，目光如炬。沈小姐侧身躲开和柔音郡主闲聊。梁小公爷一无所觉，乐呵呵地喝酒。

“啧啧啧，看不出来。上个礼拜他和梁玉成打了一架，我也是才知道。”萧清野闲着无聊，和京里朋友到处玩。

纨绔子弟梁玉成被打，情仇，刺激。

两个萧清野都熟，当然是看热闹了。说到这，萧清野洋洋得意，幸好他下手早，抱得美人归。

谢淮止安静听八卦，一本正经地走神，没听到萧清野后面的话。

萧清野待了一会屁颠屁颠跑去陪夫人了，走之前还让墨则仔细看着他家大人。

子时正，太和宫正门的城楼上敲响辞旧迎新的钟声，震耳欲聋。全城鼓楼同一时刻准时准点，钟鼓声如潮水一般扩散蔓延，漫过整座盛世繁华的京城。

新岁伊始，万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