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羁绊，我冲下楼去，第一次觉得电梯太慢，我好像在哭，脸上冰凉水路，没披外套，寒冻雪地只有脚印，便利店的小猫姐姐还抱过，小家伙特别亲人。

我讨厌套近乎，现在潜意识里却信手拈来，只是声音在发抖。

“张叔，刚刚……有一个人在这儿，怎么走了？”

她从哪个城市来的，又去了哪里？有没有走远？

“那个女的每年这个时候都来，刚刚怎么走了？”

“她以前来过很多次吗？”

“是啊，一年四季都来，一来就站这里往上看，问她是不是住这儿，她说里面有房子，不过里面看不见，也不晓得在看什么？明明里面有房子，还在外面待的久，每次我们关门她还不回家，一个女的又怪危险的，街上都没人了还不走，冻的雪下身上也不打伞，帽子身上都是雪，外面又冻又冷的……”

“她去哪儿了？”

“刚刚突然走，走得急没看见，她是你同学啊？”

“张叔，你们什么时候关门？”

“你说晚上啊，周围便利店开到一点，我们十二点关门。”

我回头，没再听张叔说什么，外面太冷，我也好冷，雪快速落在我手机屏幕上，刷到下面，曹泉。

电话打，在通话中，我眼泪滚落一颗在手机上，浑身发抖再打一遍。

通了，我的急促呼吸夹杂抽泣嘈杂，她那边安静没开口，我也不知道我在委屈什么，说：“我好冷。”

她沉默。

“曹泉，我好冷。”

“你……”

“我下来了，快点，我好冷。”

“行，我马上过来。”

“你骗人不来我就不走了。”

“嗯，很快，你不要站外面，待会儿会下大雪，到店里，里面暖和的多，别感冒了。”

“不用。”

我们都没挂电话，她隔几分钟很快从街角出来，家里开的地暖空调刚刚在阳台待着有点热，就穿个毛拖鞋毛衣，我鼻尖冰凉，刚刚打电话瞟到鼻子红了。

她冲过来拥抱入怀，大衣裹我两侧。

我们上楼，我没按15，她按的，到了15电梯开门我没动，她看我冻的脸红，按了14，一到14楼我们刚出去，姐姐给我打电话。

“你去哪儿了？外面这么冷你还出门，外套也没穿，要买什么屋里没得？马上就要下大雪，赶紧回来。”

“我出去一下。”

我哭的声音不同往日，姐姐愣住。

“你咋了？”

“我明天回来，这边有点事。”

“夜不归宿啊？”

我挂断电话，怎么会极端到关机呢？我另一只手紧紧牵住她，喘气之间就像从前她放手时一样慌张。

以前需要藏着掖着，害怕父母发现，现在，我更怕旁人看不见她，不然，没有痕迹，我都不知道她是否来过，更加不知道她等了多少年，还要一直等下去吗？

还好她没放弃。

到屋里，她打开暖气，只回头，我亲吻她的唇肉。

无人能解释缘分，也没有人能理解你为何如此爱我，过于念念不忘。

我婆娑她身上的温暖，熟悉满身的凉雪，如果十八岁可以重来的话。

我一定不会答应你。

我在暗夜里问她：“值得吗？”

她的手被我攥紧。

“值得。”

“不后悔？”

“此生不悔。”

我竟然被她钻牛角尖逗笑，轻揽她的长发：“那下辈子怎么办？”

她反应慢就呆住，我又开始咬她肩膀。

这是我的，只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