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了解商云鹤,避开他去见的人,大概只能是徐弘,两人又不知在计划什么。
他不喜欢皇兄有事背着他,好像自己是外人一般,明明其他人才是外人。
不过片刻,他换了身衣服,悄悄离开了长昭宫。
京城郊外。
参天的古木枝丫在半空中交织,几缕疏光自叶隙垂落,在石阶上溅起细碎光斑。
幽静又舒适的气息缓缓流动。
望着不远处的木屋,商云鹤问:“你最近住这?”
徐弘一脸无所谓:“对啊,清静。”
“查的怎么样?”商云鹤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昨日因为商云谏在,有些事情不能当着他的面开口。
这也算是他和徐弘的默契,但凡牵扯到商云谏的事,断人不能被第三人知道,包括商云谏本人。
徐弘的神色一变,道:“殿下的怀疑是对的,杨向松和宁妃认识。”
商云鹤眼神微震,商云谏的生母和杨家有关联?
在商云鹤沉静的目光下,徐弘叹了口气:“但其他的便什么也查不到了。”
似乎被人刻意隐去了。
“嗯。”商云谏道:“所以,杨向松一定是和云谏说了什么。”
“有可能,但也不排除二皇子单纯就是想替殿下教训他。”徐弘转而道:“毕竟他对殿下……”
后面的话徐弘没有说下去,两人都懂。
商云鹤比谁都明白,但他不在意。
“或者殿下直接去问本人,二皇子对殿下向来不会有任何隐瞒。”
徐弘倒是觉得没有必要偷偷摸摸查下去,只要商云鹤开口,想知道发生什么还不简单。
商云鹤垂眸道:“问了,他不说。”
徐弘:“嗯?不可能。”
“算了,不查了。”商云鹤平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商云鹤只是怕他被人利用。
“你不怕他有事瞒着你?”徐弘旁敲侧击的问道:“如果他真的隐瞒了什么,殿下会怎么做?”
“不会,云谏没有那个脑子。”商云鹤对商云谏极其放心,很多事情向来不避讳他。
徐弘笑了笑,“殿下还是多留意他吧,就算他对殿下一心一意,可他那个性子,总是个隐患。”
“你怎么和魏衍说的话那么像?”商云谏平静道:“有什么可担心的。”
提起魏衍,徐弘挑眉低声道:“说起魏大人,我倒是想起一个传闻,不知道殿下可曾听说过。”
商云鹤:“什么传闻?”
徐弘小声道:“事先声明,只是传闻,没有依据,据说魏大人和陛下曾经……嗯……”
“曾经怎么样?”
“……情投意合。”
“胡说,不可能。”商云鹤皱眉,立刻反驳:“哪里听来的传闻,简直是胡说八道。”
“哎,你急什么,我都说了是传闻。”徐弘自然也不信,毕竟这种事是瞒不住的,但他话锋一转,又道:“但细想来又很奇怪,魏大人正值壮年,却未曾娶妻,连侧室没有,想攀附魏家的人多的是,可唯独没人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不觉得奇怪吗?”
商云鹤脸色沉了下来,确实如此,但也不是没有理由。
“母后曾说过,她和父皇自小就认识,那么魏衍和父皇自然也认识。”
商云鹤越想越觉得有问题,昨日魏衍出现在父皇寝殿,两人之间明显有事情,只是从表面来看,也没有很明显的举动。
可转念一想,父皇说过不见任何人,连自己去了几次都被挡了回来,怎么魏衍偏偏在那,而且似乎只愿见他。
若是真的,似乎就能解释昨日两人之间怪异的氛围,可商云鹤还是有些不愿相信,毕竟中间还有母后,而且他们兄妹二人关系看起来不错。
徐弘似是嗅到了巨大的秘密般,两眼放光:“难道说,陛下和魏大人真的……”
商云鹤抬眼,又换上了那副淡然的神情:“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若是传到我父皇耳朵里,我可救不了你。”
“哎,都说是传言了,不说了,不说了。”徐弘端起茶杯,“昨日殿下让我查的地方,大概要过几日才有眉目。”
“嗯,若有消息,派人通知我,你不要进宫。”商云鹤道:“云谏若是见到你,又要闹了,我现在希望他安安静静的待着。”
“那殿下今日来,二皇子没说什么?”
“他不知道。”
徐弘没忍住笑了:“殿下是太宠二皇子了,还是觉得他太笨了?他肯定知道你来找我。”
“知道也无碍。”商云鹤道:“难道你见不得人?”
徐弘立马坐直身体:“别,殿下注意言辞啊,这要是二皇子知道了,会以为咱俩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商云鹤淡淡笑了笑,“你闭嘴。”
徐弘自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继续品茶。
商云谏蹲在不远处的树杈上,远处的人影虽看不真切,但他总觉得商云鹤在笑。
不敢离得太近,怕被徐弘发现。
目光阴森的盯着,为何皇兄见徐弘还要躲着他,好像自己会给他惹麻烦一样。
不过,若不是徐弘对皇兄而言还有用,他必然会宰了他!
见商云鹤起身,商云谏默默离开了。
不过,他没有回皇宫,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