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姝与时藜尽管千般不愿意,可选择权在祁茉手里,她们不敢肆意妄为,毕竟,心目中的那个被她夸上花的美男子已经长眠于故土了,再也不可能醒来。
相比时家手里的牌,宋村整个得了一张3,可怜极了。
时姝就像有所感知一样,潜在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又不知道的问题到底严重在哪里,她只知道,宋家的人不可靠,宋景华,那个想当她们父亲的人更是让她打心眼里就不喜欢。
时藜也经常撇嘴,总是跟时姝说着宋家乱七八糟的坏话。
可她们最终还是在宋家落脚了,没有原因,一句话就是听从妈妈的妈妈的安排。
顾香玲总是以自己难得的经验跟见解去看待这个世间,她自己,家里三个姐妹,两个哥哥,整日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她深知,“穷”这个字是多么要命。
当初祁刚娶她的时候,衣服破了好几个洞,穿的鞋子不跟脚,后脚跟剪掉半截,趿拉着,滑稽的要命,更别提现在几万的彩礼了。
顾香玲经常给时姝跟时藜普及她的穷苦生活,什么吃瓜叶,吃树皮,穿破棉袄,半夜去地里偷粮食,往昔被她说的津津乐道。
她不想自己的闺女重蹈她的覆辙,过那种苦日子,所以掺和了祁茉的婚姻,安排她嫁了个养猪人。
祁茉起初是抗拒的,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后来便顺从了。
“养猪多好,能挣不少钱,养活你跟两个孩子!”这是顾香玲第三次劝说祁茉,脸上的表情好不夸张,说话的语调带着急切。
“我自己也能养活两个孩子……”
“靠谁?靠咱三个?”顾香玲为了让闺女认清现实,说起狠话来,把一家人贬低的一文不值,“一个小学毕业的寡妇?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还是一个什么本事都没有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光靠着捡塑料挣那零花够用?你去问问你那死爹,看看他能活几年?能帮你几年?”
“小学跟初中用不多少钱……”祁茉的底气明显不足。
提到钱,顾香玲就生气,她指着隔壁时家的老房子破口大骂,“用不多少是多少?你算过没有?他爸爸那个死货可是一分钱都没留!一声不响就去死了,想过孩子,想过你?钱钱没留下,人人被赶出来,房子房子还就搭了框架,什么玩意!”
顾香玲说这话一点都不假,说起时家,她最不愿提及的就是时书的名字。
时家人做的事情都不算人——时书的大哥时文,是个“妻管严”,听从命令,掏尽了时书做生意用的物品;时书的二哥时章,是个“撒谎精”,出口成章,句句谎话,骗取祁茉手里老房子的房契,还承诺抚养弟弟留下的两个孩子。
一方面物质索取,一方面精神打压,最后滴水不漏的时家给一个寡妇留下了什么?
留下还没建好的新房子,只盖了个轮廓,连水泥地都没打。
“欺负一个寡妇两个孩子,真是没品!指望时家的人就是在痴人说梦,跟指望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 祁茉两口子打下的江山,一个月以内便被瓜分完了,所以,顾香玲骂的合情合理,换谁谁也生气。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所以再找就不能找老实人了,容易受欺负!你看看孩子的救济金,看看家里那几块地,就这些时家都看在眼里了,非得致我们于死地才肯罢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