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奇女士,请您离开,”她高声命令道,目光死盯着眼前的“刺客”,“这人身份不明,很可能是刺客,为了您的安全,请您离开。”
同护卫队的警戒不同,钱特奇更多的是惊颤,她惊掉下巴,手中的记录板无声滑落。
“淮、淮淮……”
“啊哈,是的特奇女士,一个坏人!”护卫队长重复道。
“不不不,不是,”钱特奇慌张捡起记录板,小步跑到护卫队前,为淮野拓抵挡举起的枪口,“这位是淮甲领,汪折秀,是淮甲领!你脚下的这座空岛,就是她亲手带来的,哦,天哪……”
钱特奇转身赔礼道:“抱歉淮甲领,折秀年龄小,请您不要怪罪她。”
淮野拓稳步前进,摊手拨开挡路的枪口,她继续数着:“十五、十六……”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致歉。
汪折秀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二等功”就这么变成“处分”了???
她急忙带领着小队致歉:“抱歉淮甲领,是我眼拙……”
“嗐,多大点事儿,你们恪尽职守挺好,”淮野拓摆摆手示意她们起身,随后摸着下巴问道,“嘶,樊…咳,统御大人不是说要改造道路吗?怎么改的?什么变化都没有啊。”
“哦,有关这个淮甲领……”
“没事特奇女士,我自己亲自去问问她,你们忙吧,嗯,王国的新生代们,好好加油!”
淮野拓蛊惑一笑,扫走护卫小队的一切阴霾,她凭着记忆走进宫室,沉醉在众人的惊异中,无视机器的阻拦,不尊礼数地乱窜。
“我说你这个孩子,别在这里捂着脸傻笑了,”钱特奇拿出园艺铲敲打着汪折秀,“快去禀报啊,把这事告诉统御大人。”
“哦,是,特奇女士,我马上派人去!”
小队成员急忙赶去,在最快的机器指令下,机器管家终于快过淮野拓的搜寻速度,在她踏入前上报统御。
屋内的机器快速苏醒,它靠近书桌报告道:“统御大人,淮甲领求见。”
“什么?”樊截枢放下笔,满是疑惑。
“淮甲领?是说的淮逸吧,”她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淮逸现在还不是甲领,要等她婚后或者二……”
“淮甲领,您,您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帮您……”
“现在见她都要这么多手续了吗?这么麻烦?”
门外的嘈杂打断樊截枢的讲述,她胸口一紧,麻木的身体吊着千万吨思念站起。
“樊截枢——”
抓耳熟悉的声音快过疑虑,她顺着声音看向房门,看向那处透过光的地方。
“拓?你,真的是你?”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就连身体都变得恍惚起。
十年的思念终于落幕,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依旧是那副自由的样子,岁月不曾在她脸上落下风霜,可这岁月却在自己的心中留下枷锁。
今日,自己终于等到解开枷锁的时刻。
她奔向站在原地等候的爱人,在那含情脉脉的浅色双眸内,她寻得自己的自由,找回温暖自己的太阳。
宫室管家见状,识趣地关好门,悄然退下。接下来的事情,她可不想掺和。
“哦……拓,十年了,”樊截枢红了眼角,她挤出微笑,张开双臂等待着爱人的拥抱,“你,你终于回来了。”
那一刻,她不再是位高权重的统御,不再是整个王国的执政者,她只是一位终于等到爱人的普通人。
“哦对,十年了,还会计时,不错嘛。”淮野拓不冷不热地开口,不紧不慢地摘下手套。
她右手攥紧皮革手套,抬眸看向爱人红润的双眼,送出自己最甜美的微笑。
然后,她脸色骤变,垂下嘴角,甩动臂膀。
“啪”的一声,皮革手套精准打在樊截枢的脸上,打断一切温存。
樊截枢捂着脸愣在原地,委屈地就要哭出来。
她不懂,怎么比拥抱更早来的,会是淮野拓的巴掌呢?
“拓,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抽烟哈,”她戳着樊截枢的胸口大声质问道,“你不是答应我要戒烟吗?”
“我,我没有经常,就是想你的时候,会抽上一根……”她垂下脑袋低声忏悔。
“呵,你不觉得搞笑吗?我让你戒烟,你怎么样?靠吸烟怀念我?”
“那你早回来不就好了,”樊截枢委屈巴巴地开口道,“你早回来,我早就戒了……也不至于这样。”
“你,你真的……”她想说些什么,可爱人垂首忏悔的模样已经抚平她的所有嗔怒。
“唉,樊截枢,你呀你呀,”她拂过爱人的脸,于脸侧留下轻轻一吻,“离了我,你行吗?”
“当然…不行,”樊截枢得寸进尺地抱紧爱人,她望向爱人浅色的双眸请求道,“所以,不要再消失不见了,好不好。”
淮野拓没有作答,挣开她的拥抱,又给了她一手套巴掌。
毫无防备地樊截枢就这么挨了两巴掌,她捂着脸追问道:“我,拓,你怎么又打我?”
“第一下是为了你的健康,第二下是为了我女儿,还有……”
“淮逸,她怎么了?我没有……”
淮野拓不想听那些有的没的解释,她扯过樊截枢的衣领,猛地拉进距离,唇齿相触,吐息交融,热切的吻交织着数年的思念与牵挂。
这一切由淮野拓点燃的,亦由她亲手截断,她捧起爱人的双脸,深沉讲道:“这一下,是为了我。”
她松手放开爱人,轻点爱人的鼻尖挑眉笑道:“截枢,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