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锁确实难开。”大伯试完锁后,得出结论。他走到陶如琢身边说:“打不开锁也不要紧。现在关键的是举办后丧礼。之前因为某些人闹事,亲戚的邻里都在看我们的笑话,我知道你一直是理性、冷静、顾全大局的人。不愿意为了一点点钱财看亲人们吵得不可开交。这年头机会外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一家人还是聚在一起力量大。你说对吧。”
陶如琢知道大伯在打什么主意,不就是让他放弃个人继承,让遗产继承回归正常正分吗。他虽然没有独自霸占遗产的野心,却不想被别人骑在头上打脸,但硬碰硬只会让彼此脸上无光,于是点了点头:“大伯说得是。”
“你有这份孝心,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你比你的二伯、三伯他们一家子都要明事理。我这就跟他们说,你愿意放弃继承。”
“等一下。大伯,虽说我愿意放弃,可这毕竟是爷爷的遗愿,丧礼还没办完,我们就谈分家产的事,实在是不好。您说是吧。”
“当然,当然。办完大事,我们再好好商议一下。你放心,大伯知道你爸心脏不好,不能像我们一样在外面拼搏,所以会多分给他一点。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们互相照应照应。”
陶如琢与伯父虚与委蛇一番后,继续开始自己的计划。
之前,他让弟弟和父、母在第一轮解锁机会时,先别尝试开锁,保留住解锁的机会,而后告诉弟弟锁盒被胶水封住的事。
弟弟听后很是愤怒。他安慰弟弟,已经想到了破解之法。而后暗中调配化解胶水的药水。
得了空时,弟弟突然提出想弄一弄藏宝盒,其它人表示,想尝试可以,要在你哥不在的地方尝试。于是弟弟拿着藏宝盒走开,大伯母随既跟上。但最后骂骂咧咧的走出来。
“阿泽真是太顽皮,解不开就算了,怎么能一气之下把锁丢进脸盆里。”
弟弟:“爷爷只说不能暴力拆,也没说不能尝试用水的浮力呀。”
大伯母趁机提出要尝试解锁,再次失败。
陶如琢想要再次尝试,二伯则表示得让长辈们先来。现在长辈们忙要招待客人,等有空了再尝试。
陶如琢知道这是伯伯们的拖延之计,目的是阻止他在葬礼前进行第二次尝试,葬礼结束送走客人后便要召开家庭会,商议瓜分财产。到时候他再提出想要开锁,或者不愿瓜分遗产,就狠狠地得罪了伯伯们。因此他必须把握最佳时机,当众开锁。
他假装不在意伯伯们的阴谋,按大伯的吩咐,抄写爷爷编撰的家训,热情地招待宾客,努力给亲戚故旧留下好印象。
对于别人询问遗产之事,他表示爷爷刚过世,等入土为安后再谈。
夜深,宾客离场,一大家子人纷纷入睡。
陶如琢见弟弟没去休息,便走向爷爷的书房。
这两天弟弟一直跟着堂姐整理爷爷留下的文化典籍,主动抄写家训。
爷爷自诩书香门第出身,肩负传承儒家孝道文化的重责,趁着这几年国学热,加入各个协会,引经论据,侃侃而谈,颇受欢迎。其大力主张的君臣父子封建伦理道德那一套,分明是向往自由的弟弟厌恶的。可弟弟却整理得特别认真。还跟协会里来吊唁的其它老人交流起来。
若说弟弟上大学后学会了社会人那一套,懂得跟手上有一点权力的人虚与委蛇,他是不信的。弟弟肯定是跟着堂姐对古代精制定的社会规训起了好奇心,想深入了解其中深意。
他特地为弟弟加热好盒装牛奶,走进爷爷的书房。
书房里,堆满了各种资料。弟弟坐在资料堆中,像一名挑灯夜战、笔耕不辍的作家。
上前一看,原来是在画漫画。
漫画的内容是,魔法师陶陶被传送到偏远小镇,镇上原本有一名巨人统治,巨人看起来声音宏亮,威武雄装,能够背诵上古的咒语,看起来特别有震慑力。镇民们对巨人的种种无理要求,颇有不满,但恐惧巨人的威严,不得不遵从。
直到那一天巨人倒下了,原本忌惮巨人之人,松了一口气,一齐把死去的巨人围了起来,商议着瓜分巨人,继续用巨人巨大的躯壳架屋盖房,用巨人的心脏当水泵,血管当管道,肾脏当过滤器……
有人试图阻止他们的暴行。却被他们封住嘴,绑了起来。而后一行人因始终无法商议好如何切割分配巨人而大打出手。
直到魔法师陶陶到来。
陶陶给阻止分割巨人者松绑,又对打架者施了禁咒,让他们无法争斗。
打不起来的人们,继续嘴炮,表示他们的分配才是最合理,最能高效应用巨人的。巨人一生都在庇护他们,肯定不希望在死后,让他们失去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