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诺埃坐在医疗室的橡木桌前,羽毛笔的阴影在摇曳的烛光下颤抖。窗外,北境的春风拍打窗棂,如同他无法平静的心绪。三天了,自从图书馆那场灾难性的告白后,爱瑞伊一直刻意避开他。
羽毛笔尖滴落的墨水在信纸上晕开,像一颗黑色的泪珠。诺埃将信纸揉成一团丢进壁炉,看着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的第三次尝试。他深吸一口气,重新铺开一张崭新的羊皮纸。
「亲爱的奥菲丽雅小姐:
当您收到这封信时,恐怕会惊讶于字迹的潦草。请原谅我的失态,因为我正处在人生中最可悲的状态——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
「我再一次向爱瑞伊小姐坦白了隐藏多年的感情,结果比预想的更糟。她如今选择了另一个男人——一个以风流成性闻名的贵族子弟。最讽刺的是,这个男人趁人之危俘获了她的心,而我,却因为求学远离了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光。」
诺埃的笔迹越来越潦草,字句间的愤怒与痛苦几乎要刺破纸背。
「我试图警告她关于那个男人的真面目,但她视而不见。奥菲丽雅小姐,您能理解这种痛苦吗?看着她一步步走向会伤害她的人,而我却无能为力。有时候我怀疑,我学医究竟有什么意义?我连最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
「抱歉用这些琐事打扰你。王都的春天应该很美吧?旧伤的情况如何了?记得每晚用药。下次回王都时,我会根据您的恢复情况,再调整药方。」
两周后,奥菲丽雅的回信终于到了。信封上精致的火漆印是博艮第家族的纹章——一串丰硕的葡萄,但纹章边缘有些破损,像是被匆忙盖上的。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却发现信纸上的字迹同样潦草,与奥菲丽雅往日工整优美的笔迹大相径庭。
「亲爱的诺埃:
你的痛苦我感同身受,因为此刻我也在经历类似的炼狱。原谅我迟来的回信,过去两周我的生活天翻地覆——王后强行将我许配给了兰斯洛特王子。」
诺埃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信纸被捏出褶皱。兰斯洛特——那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婚礼那夜,他冷着脸告诉我,这场婚姻纯粹是政治需要,他对我这样的人毫无兴趣。随后他去了萝丝的住所,留下我和一屋子沉默的仆人。更可怕的是,我发现我的侍女中有一个是王后的眼线,我的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
信纸上有几处模糊的水渍,像是泪痕。诺埃的心揪紧了。奥菲丽雅,那个总是微笑着给予别人勇气的女孩,现在被囚禁在一桩没有爱的婚姻里。他突然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至少他还能自由地表达痛苦,而奥菲丽雅连流泪都要小心翼翼。
「所以你看,我们真是同病相怜。你爱着不能爱的人,我嫁给了不爱的人。贵族的光环下,我们都是命运的玩物。」
2
萨克森邸的晨钟敲过八下时,管家詹姆斯领着六名仆人整齐地站在少爷卧房门外。詹姆斯整理了一下浆得笔挺的领巾,轻轻叩响雕有家徽的橡木门。
"进来。"莱因哈特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比平时低沉了些。
詹姆斯推开门,惊讶地发现少爷已经端坐在宽大的桃花心木书桌后,面前摊开着账簿和图纸。这很不寻常——莱因哈特少爷通常要睡到日上三竿,更别说主动处理家务了。
詹姆斯微微鞠躬,身后的仆人们也跟着行礼。
"少爷,关于下周三您的生日庆典..."
詹姆斯刚开口,就注意到书桌后的莱因哈特姿势异常僵硬。这位向来风度翩翩的萨克森继承人此刻像一尊被强行按在椅子上的雕像,后背挺得笔直,双手死死按在桃花心木桌面上。那张以风流倜傥闻名北境的俊脸上,此刻正浮现出一种古怪的潮红。更奇怪的是,他始终没有从宽大的书桌后站起来,就像在隐藏什么。
"少爷,您不舒服吗?"詹姆斯关切地问。
"没、没有。"莱因哈特飞快地回答,"只是...昨晚骑马受了点凉。"
管家詹姆斯清了清嗓子:"厨房已经拟定了三套菜单。第一套是传统北境菜式,以鹿肉和野菇为主;第二套加入了王都流行的海鲜;第三套则是...少爷,您有在听吗?"
莱因哈特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喉结上下滚动。一滴汗珠从他完美的下颌线滑落,消失在严丝合缝的立领中。
"当、当然,"他猛地回神,"第二套,海鲜那个,很好。"
女仆长玛德琳忍不住皱眉——少爷最讨厌的就是海鲜,去年某次宴会上他还公开嘲笑邻领地的少爷用牡蛎讨好女士是"缺乏创意的表现"。
没人注意到,书桌下方暗藏玄机。
爱瑞伊跪在莱因哈特两腿之间的狭小空间里,嘴角挂着狡黠的微笑。她今天特意穿了那件莱因哈特最爱的黑色蕾丝天鹅绒裙,却故意没穿束腰,让柔软的衣料随着每次呼吸摩擦他的小腿。
她的手指正沿着他紧绷的大腿内侧缓缓上移,清晰感受着他肌肉的颤抖。隔着精工细作的羊毛裤料,她精准地找到了那个敏感的节点,用指甲轻轻刮过。
"啊!"莱因哈特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即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强作镇定,"抱歉,被纸...纸划到了手指。"
"少爷,音乐方面..."乐师小心翼翼地问,"去年我们请了郡里的吟游诗人,但今年老夫人希望请教堂的唱诗班..."
爱瑞伊的指尖已经找到了目标。她轻轻按压那个已经明显隆起的部位,转而用掌心缓缓摩挲,力道恰到好处地介于舒适与折磨之间。她能通过布料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每一次都像在回应她的触碰。
莱因哈特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声音有些发紧:"诗...诗人,我喜欢...哦天...喜欢那些欢快的曲子..."
老管家与女仆长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继、继续..."莱因哈特的声音已经带上一丝颤抖,喉结不自然地滚动着,"我是说,请继续汇报。"
女仆长玛德琳清了清嗓子:"礼服方面,我们准备了那匹从东方来的银线刺绣绸缎,爱瑞伊小姐上个月看到时说非常适合您..."
"我确实...哈...喜欢..."他的尾音突然上扬,声音变得飘忽。
女仆长玛德琳疑惑地看了主人一眼,继续道:"按照往年惯例,我们计划在花园搭建帐篷,邀请领地上所有的贵族和乡绅..."
"嗯...啊!我是说,很好!"
"少爷,您确定不需要休息吗?"詹姆斯忍不住再次询问。
莱因哈特此刻的状态确实堪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高挺的鼻梁上布满汗珠,原本总是挂着自信微笑的嘴唇现在被自己咬得泛白。更奇怪的是,他时不时会突然绷紧全身肌肉,像是正在忍受某种极致的痛苦...或是快意。
莱因哈特摇摇头,声音变得沙哑:"我...我很好..."
爱瑞伊的嘴角突然扬起一个甜蜜的弧度。她俯身向前,温热的呼吸透过布料喷洒在他最敏感的位置。
"嘶——"莱因哈特猛地夹紧双腿,却把爱瑞伊的头困在了更尴尬的位置。他慌乱地松开,结果只是给了她更多操作空间。
"少爷,需要我叫医师吗?"詹姆斯担忧地问。
"不!"莱因哈特几乎是喊出来的,随即强作镇定,"不用麻烦诺埃医师...我是说任何医师!"
听到自己弟弟的名字,爱瑞伊惩罚性地用牙齿轻咬了一下。莱因哈特发出一声介于呻吟和尖叫之间的声音,引来仆人们狐疑的目光。
"花粉症!"他胡乱解释道,随即夸张地擤了擤鼻子,"该死的...花粉..."
爱瑞伊无声地笑了。她松开牙齿,转而用舌尖缓慢地舔过那个灼热的轮廓。莱因哈特的呼吸完全乱了,胸膛剧烈起伏,额前的卷发被汗水打湿。他绝望地抓起一份文件挡在腰间,但这只能让桌下的情况更加焦灼。
园丁拉斐尔继续说道:"装饰方面,按照您的特殊要求,温室里的海棠花和白玫瑰已经提前培育开花,确保生日当天能采摘最新鲜的......"
"不行!"莱因哈特突然厉声制止,把拉斐尔吓得后退两步。莱因哈特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是说...我更喜欢它们长在枝头。"
爱瑞伊的手终于解开了他的裤扣。莱因哈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半寸,又立刻坐下——这个动作让他的要害直接擦过她的唇瓣。一阵快意如闪电般窜上脊椎,他几乎要咬破自己的嘴唇才能忍住。
"少...少爷?"詹姆斯彻底困惑了。
"不!没事!"莱因哈特声音嘶哑,"只是...突然想到,蛋糕顶层应该加上糖霜玫瑰装饰。爱瑞伊喜欢吃...甜的。"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爱瑞伊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抚弄着他袒露的要害,拇指轻轻擦过顶端渗出的液体。莱因哈特刚想开口,却被她忽然收紧的手指逼出一声呜咽。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莱因哈特越来越失控的喘息声。
詹姆斯看了看清单:"主要事项就是这些了。如果少爷没有其他指示..."
"就、就这样吧!"莱因哈特的声音支离破碎,几乎是迫不及待道,"现在、请全部出去!立刻!"
当最后一位仆人带上门后,莱因哈特像被抽走骨头般瘫进椅背,发出一声长长的、颤抖的叹息。
“你这个小恶魔..."他低头看向桌下,眼睛里交织着责备和渴望,"你害我在仆人面前出丑。"
爱瑞伊从桌下钻出来,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脸颊因长时间蜷缩而泛着可爱的红晕,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她的嘴唇因刚才的活动而泛着水光,唇角挂着猫儿偷到奶油般的满足笑容。
"但你很喜欢,不是吗?"她歪着头,绿莹莹的眼睛里盛满无辜,"我们的莱因哈特教授刚才表现得可真糟糕,连一个简单的会议都坚持不下来呢。"
莱因哈特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他伸手想拉爱瑞伊入怀,却被她轻巧地躲开。
"刚才你说要用糖霜玫瑰装饰蛋糕,"爱瑞伊用指尖轻轻描绘着莱因哈特汗湿的下颌线,"你知道我更喜欢什么吗?"她的指尖沿着他的下巴滑到喉结,"鲜奶油。"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舌尖轻轻扫过他的耳廓,"大量的,可以舔的那种。"
这个暗示的刺激让莱因哈特刚刚释放过的部位又开始苏醒。他猛地站起,将爱瑞伊压倒在书桌上。
"你太放肆了...小姐..."他试图模仿自己从前调情时的慵懒语调,却因爱瑞伊突然咬住他喉结的动作而变成一声呻吟。
爱瑞伊轻笑出声,手指插入他后脑的卷发:"大名鼎鼎的莱因哈特教授要惩罚我吗?"她故意扭动腰肢,满意地看着他刚平复的呼吸再次紊乱,"还是说...你其实在期待我惩罚你?"
这句话像钥匙般打开了莱因哈特体内的某道锁。他整个人瘫软在她身上,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叹息:"你怎么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莱因。"爱瑞伊温柔地说,手指沿着他的脊椎缓缓下滑。
"你答应过今天不...不这样的..."莱因哈特虚弱地抗议,却忍不住仰起脖子任由爱瑞伊的唇在上面流连,"我还有个会议..."
爱瑞伊轻笑,手掌贴上他剧烈跳动的心脏:"是吗?可我记得某人在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可是吹嘘自己'从不错过任何一场狩猎'呢。"
"我恨你。"莱因哈特喘息着说,却主动抬起腰配合她的动作。
"不,你爱死我了。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莱因哈特想瞪她,但眼神却软得像融化的蜂蜜。
"生日那天..."莱因哈特眼睛里闪烁着期待与怯意交织的光芒,"父亲说可以把东翼的塔楼钥匙给我们...那里没人打扰..."
爱瑞伊挑眉:"哦?男爵大人知道儿子要用塔楼做什么吗?"
"哦不,当然不!"莱因哈特又脸红了,"他只以为我想和你单独享用生日蛋糕..."
他的话语被爱瑞伊突然的深吻打断。她的舌头侵入他的口腔,同时手下的动作变得更有技巧。莱因哈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无助地抓着她的肩膀,任由快意冲刷全身。
当爱瑞伊终于松开他时,莱因哈特已经气喘吁吁,眼神涣散。
"你这个...魔女..."他喘息着说,却忍不住追着她的唇想要更多。
爱瑞伊轻笑着后退,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这位以风流倜傥闻名的情场老手,此刻像只被驯服的大型犬一样瘫在椅子里,完全由她掌控。
她慢条斯理地舔掉指尖的液体。莱因哈特羞恼地别过脸,却无法掩饰身体的诚实反应。
他试图用袖子遮住脸,却被爱瑞伊抓住手腕按在椅子扶手上。
"害羞了?"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热气喷在他的耳廓,"那当初是谁在诺埃面前宣称自己'经验丰富'的?"
提到诺埃的名字,莱因哈特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诺埃他...他还是不接受我们的关系吗?"
爱瑞伊的笑容淡了些。
莱因哈特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他轻轻将她拉到自己腿上,这个动作让他自己都脸红——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候,他也总是被动的一方。
爱瑞伊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头一软。这个在外人面前游刃有余的男人,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这种笨拙的真诚。
爱瑞伊笑着抚摸他的卷发,突然从他衬衫口袋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啊哦,一首'致A·R'的情诗..."
"还给我!那只是...草稿..."莱因哈特想抢回来,却被爱瑞伊灵巧地躲开。
爱瑞伊展开纸张,夸张地朗诵:"'你的眼眸是薄荷色的蜜糖,我甘愿做那只沉溺的飞虫...'噢,莱因,这太肉麻了!"
莱因哈特挫败地呻吟一声,额头抵在爱瑞伊肩上:"天啊,我到底为什么会爱上你这样的魔女..."
“因为你是个随时随地都能动情的野兽。”爱瑞伊意有所指地往下看了一眼,"难道不是吗?"
"这都是谁的错?躲在书桌下面...做那种事..."
莱因哈特羞恼抗议再次被她的吻封住。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这对恋人身上,照亮了书桌上散落的生日计划——那些精致的菜单和音乐清单,都比不上此刻正在上演的秘密庆祝。
在爱瑞伊熟练的挑逗下,莱因哈特再次丢盔弃甲。他模糊地想,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风流形象,恐怕早晚要毁在这个看穿他本质的女人手里。但奇怪的是,他并不真的介意——被真实地看见和接纳,这种感觉比任何虚假的名声都要美妙。
窗外,一只知更鸟落在海棠树丛中,好奇地歪头看着书房内晃动的身影。在萨克森城堡的这个上午,表面优雅的贵族礼仪之下,一段完全颠覆外人认知的亲密关系正在绽放——
当午钟敲响时,莱因哈特衣衫不整地瘫在椅子上,眼神涣散。爱瑞伊已经整理好衣裙,正对着书架玻璃整理头发,看起来端庄得仿佛刚从礼拜堂回来。
"蛋糕装饰..."莱因哈特气若游丝地问,"你真的喜欢奶油而不是糖霜?"
爱瑞伊转身,俯身捧起他的脸:"我亲爱的莱因,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她的拇指抹过他湿润的唇角,"我不在乎什么蛋糕,甚至不在乎整个宴会。"她的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听见,"我喜欢看到你为我失控的样子。"
"魔女。"他再次指控,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甜蜜。
爱瑞伊回以微笑,手指轻轻梳理他汗湿的卷发:"是你的魔女。现在,我的'风流教授',该去参加你那个重要会议了。记住全程都要想着我哦。"
3
莱因哈特站在塔楼螺旋楼梯的阴影里,发现自己的手心又出汗了。这简直荒谬——以风流情圣闻名的莱因哈特·萨克森,居然因为一次约会紧张得像第一次邀请女士跳舞的毛头小子。
这件深红色丝质衬衫是他特意为今晚挑选的——王都的浪荡子们都穿这种料子勾搭贵妇。领口敞开的程度他调整了七次,最终定格在"风流但不轻浮"的微妙平衡点上。他深吸一口气,闻到自己手腕上淡淡的达米阿那精华香水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袖口。这是他从姐姐留下的首饰盒中找到的,据说有怡情效果。
塔楼图书室的门缝里透出温暖的烛光,像一只诱惑的手,不断勾着他的脚步向前。
莱因哈特轻轻推开门,混合着羊皮纸、蜂蜡和某种甜美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塔楼图书室是萨克森城堡最古老的房间之一,四壁都是直达天花板的橡木书架,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阅读桌和几张皮质沙发。此刻,房间被数十支蜡烛照亮,而爱瑞伊就斜倚在最靠近壁炉的那张沙发上,手里端着一碟奶油蛋糕。
"你迟到了。"爱瑞伊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像羽毛扫过耳膜,她用食指抹了一点蛋糕上的奶油,慢条斯理地舔掉,"我差点以为大名鼎鼎的莱因哈特教授临阵退缩了。"
她穿着一条桃红色的丝质睡裙,裙摆短得只勉强遮住大腿根部。那布料薄得几乎透明,像液体般包裹着她的身体。烛光透过它勾勒出她身体的每一处曲线。她双腿交叠着,足尖挑着一只摇摇欲坠的拖鞋。
任何风流公子在这种场合都该游刃有余,但莱因哈特的舌头突然打结了。他设想过无数种开场白,此刻却像个哑巴一样僵在门口。
爱瑞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
莱因哈特像个梦游者一样穿过房间,每一步都感觉踩在棉花上。莱因哈特僵硬地坐下,沙发比他想象的更窄,他的大腿紧贴着爱瑞伊的。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裙,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
爱瑞伊将沾着奶油的指尖举到他唇边。随着她的靠近,莱因哈特闻到了混合着糖霜、香草和某种独属于她的体香的甜美气息。莱因哈特犹豫了一秒,然后含住了她的手指。
"好吃吗?"爱瑞伊用拇指轻轻擦过他的嘴角。
莱因哈特只能点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睡裙的领口——那里有一小片奶油渍,可能是刚才吃蛋糕时不小心沾上的。
爱瑞伊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她缓缓抬起手,用指尖点了点那块污渍:"看来我弄脏了自己。"她的声音低沉而柔软,"也许...你能帮我清理干净?"
莱因哈特感到一股热流直冲下腹。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理论上。他读过足够多的情诗,听过足够多的风流韵事。
他吞咽了一下,像个虔诚的信徒般俯下身,犹豫地伸出舌头,轻轻舔掉了那块奶油。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混合着奶油甜腻的味道,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爱瑞伊的呼吸明显加快了。她拉起他的手,引导他的食指蘸取了一些奶油,用沾着奶油的指尖轻轻摩擦她右耳后的那片肌肤。爱瑞伊闭上眼睛,睫毛在烛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当莱因哈特的拇指无意中擦过她的耳垂时,她发出一声小小的喘息。
这个细微的反应让莱因哈特浑身发热,某种原始的冲动在血管里咆哮。他突然意识到——她在教他。这个认知既令人羞愧又莫名兴奋。
她带着他的手向下,停在锁骨下方的一个小凹陷处。
莱因哈特不需要更多暗示了。他俯身下去,舌尖沿着她锁骨的曲线滑动,将奶油一点点舔净。嘴唇碰到她微凉的皮肤时,他听到她轻轻的吸气声。她的皮肤散发着玫瑰浴盐的香气,混合着一丝甜腻的奶油味,比任何甜点都更令人上瘾。
爱瑞伊的皮肤在他的唇下发热,她的心跳通过薄薄的睡裙传来,快得像只受惊的小鸟。他从未想过,那个平日里优雅骄傲的爱瑞伊,会有这样一面——如此坦率地展示自己的脆弱,将身体的秘密交到他手中。
他小心地蘸取更多奶油,涂抹在她指出的区域,然后俯身用嘴唇探索每一寸肌肤。
当他舔到某个地方时,爱瑞伊轻轻"嗯"了一声,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胸口的起伏更加明显。
莱因哈特抬头,发现爱瑞伊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睛变得迷蒙。这种发现——原来她也会因为他而失控——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勇气。
"你比我想象的学得快。”
"还有哪里需要...清理?"他低声问,手指沿着她的脊椎下滑。
爱瑞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赞赏。她拉着他的手,引导它滑入睡裙下摆。
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大腿——光滑、温暖,没有一丝布料的阻隔。莱因哈特的心跳漏了一拍。
"老天..."他嘶声道,手指像被烫到一样蜷缩起来,"你没穿..."他的声音几乎成了气声。
"惊喜。"爱瑞伊在他耳边轻语,引导他的手向上移动,"我把自己完全交给你了,莱因。我的弱点...今晚,由你掌控。"
这句话像闪电般击中莱因哈特,令他的视野边缘开始模糊。
他看到爱瑞伊脸颊绯红,眼中氤氲着水汽。这个总是游刃有余掌控局面的女人,此刻正因为他的触碰而失控。这个认知带来的征服感比任何酒精都更令人陶醉。
他本能地想要更多,想要探索她身体的最后一处秘密。
莱因哈特手忙脚乱地摸索着胸衣上那些细绳和搭扣。他用力拉扯了几下,不但没解开,反而把线绳扯成了死结。
爱瑞伊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困境。将手伸到背后,拉着他的手触摸背后的系带。
莱因哈特涨红了脸,却无比专注地学习着。当他终于成功解开最后的搭扣时,一种奇异的成就感涌上心头。
莱因哈特屏住呼吸,轻轻将手探入。她的皮肤如丝绸般光滑,捧在他的掌心中显得如此契合。当他用拇指轻轻摩擦顶端时,爱瑞伊猛地仰头,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莱因哈特俯身吻住她的唇,爱瑞伊热烈地回应着。埋藏多年的渴望如决堤洪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防线。莱因哈特急切地解开裤扣。
当时机终于成熟,爱瑞伊喘息着将他推倒。
当她缓缓下沉,那种被温暖包裹的感觉超出了莱因哈特所有的想象——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温暖、紧致,仿佛回到了最原始的归属。
莱因哈特的手本能地从她的腰滑向臀部,感受着她身体的律动。
起初的动作笨拙而生涩,但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和谐的韵律。图书室里充满了急促的呼吸、皮肤相撞的轻响和木沙发细微的吱呀声。
“我做得...对吗?”他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
“教授...你...学得...太快了...”她的声音已经支离破碎。
当最后的余韵过去,莱因哈特无比认真地望进她的眼睛:"从五年前在天文台遇见你那刻起,我就知道这辈子完了。"
爱瑞伊的笑容变得柔软,眼中闪烁着满足和某种更深的情感。
莱因哈特在她的发顶轻轻印下一个吻,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莱因哈特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晚。从今往后,他不再担心自己不够经验丰富,不再焦虑如何维持那个虚假的"风流教授"形象。他成为了完整的莱因哈特,一个爱着爱瑞伊的男人。
4
边境的风吹过黑松林,发出阵阵呜咽。一支骑兵小队在林中穿行,为首的骑士身披绣有三叉戟的深蓝色斗篷——那是王室的徽记。兰斯洛特王子勒住缰绳,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殿下,前面就是边境哨站了。"副官策马上前,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石塔。
王子点点头,年轻的面庞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苍白。他不过二十六岁年纪,却已有了几分国王的威严。"你们先去哨站,我想一个人走走。"
"可是殿下,这不合规矩——"
"这是命令。"兰斯洛特的声音不容置疑。
副官犹豫片刻,最终低头行礼。当骑兵小队远去后,王子调转马头,向密林深处疾驰而去。他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三天后,王宫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找!把整个边境翻过来也要找到他!"国王暴怒地拍碎了一张橡木桌。侍卫们噤若寒蝉,没人敢直视国王充血的眼睛。
王子的佩剑和带血的衣物在河边被发现,却不见人影。王国最精锐的搜索队在黑松林搜寻了整整一周,最终只带回几片染血的布料和一把折断的匕首。
与此同时,佐恩伯格公爵邸的书房内,烛火摇曳。
"他成功了。"佐恩伯格公爵抚摸着桌上那张羊皮纸,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烛光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
"父亲大人,您真的帮他逃走了?"
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笑。小帕特里克从阴影中走出:"我们的公爵大人一向言出必行,不是吗?"
佐恩伯格公爵没有立即回答。他慢条斯理地将羊皮纸凑近烛火,看着火舌一点点吞噬上面的字迹。那是兰斯洛特王子的亲笔信,字迹优雅却透着决绝:
『我厌倦了这场永无止境的算计。帮我离开,我将永不回头。』
"那孩子太软弱了。敏感,忧郁,不适合这个肮脏的王座。"他转向萝丝,"你猜他临走前对我说什么?'我宁愿做一个风餐露宿的冒险家,也不愿再参加一场虚伪的宫廷宴会。'"
萝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嘴唇微微颤抖。她记得上周那个雨夜,王子在花园凉亭里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我不是王子该多好。"
小帕特里克吹了声口哨,随意地坐在雕花橡木桌上,完全不顾及公爵皱起的眉头。"所以现在我们的王子殿下在哪?该不会真的在某个乡下酒馆喝劣质麦酒吧?"
"他现在叫尤里·怀特,一个来自南方的冒险者。"公爵从抽屉里取出另一份文件,"昨天刚收到消息,他加入了北境要塞的冒险者公会。"
萝丝猛地抬头:"冒险者公会?那是——"
"是的,就是那个以高死亡率闻名的鱼龙混杂的地方。"公爵的笑容加深了,"巧合的是,他们最近刚好接到了一项几乎必死的委托——清剿盘踞在黑石峡谷的叛军。据说那群叛军有两百多人,各个装备精良。"
密室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小帕特里克吹了个口哨:"真是悲惨的命运啊,一个王子居然要死在那种地方。"
"他不会死。"萝丝突然说,声音比平时高了一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她迅速垂下眼帘,"我是说...父亲大人,您答应过让他安全离开..."
佐恩伯格公爵意味深长地看了养女一眼,慢慢踱步到她面前,用戴着蓝宝石戒指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我信守了承诺。他现在很安全,很自由,远离了所有宫廷阴谋。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问题是,谁能保证他不会改变主意?谁能保证某天夜里,他不会突然怀念起丝绸床单和镀金餐具?"
小帕特里克突然从桌上跳下来:"我明白了!您需要我们确保王子殿下...呃,尤里·怀特先生永远不会回来。"
公爵满意地点头:"萝丝,你明天启程去北境。匿名介入冒险者公会,暗中监视尤里·怀特的一举一动。至于你,小帕特里克,去准备一具合适的尸体,年龄体型要与王子分毫不差。"
"遵命,大人!保证那具尸体连王后都认不出来!"
萝丝盯着壁炉中摇晃的火舌,突然抬头:"父亲大人,如果...如果他后悔了呢?"
密室内再次陷入沉寂。佐恩伯格公爵凝视着跳动的火焰。"那么,我亲爱的女儿,你就必须做出选择。"他转过身,火光在他身后投下巨大的阴影,"选择效忠你的情夫...或是效忠将给你无上荣耀的父亲。"
萝丝的瞳孔微微收缩。她太了解公爵的言外之意了。
公爵微笑着看她挣扎。"国王和王后年事已高,不可能再诞下王子。如果没有继承人..."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议会将不得不推选一位新王储,而我作为国王的表兄..."
萝丝深吸一口气,恭敬跪地:"一定完成您交付的任务,父亲大人。"
公爵满意地点头:"等一切尘埃落定,你将是王国最尊贵的公主。"
与此同时,北境大道上,一个披着斗篷的旅人正骑马前行。风吹开他的兜帽,露出兰斯洛特王子——现在应该叫尤里·怀特——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他回头望了一眼南方,那里有他生活了二十六年的王宫,然后毅然转身,催马向北方的自由奔去。
萝丝与小帕特里克退出了佐恩伯格的密室。门关上的瞬间,小帕特里克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算计。他望着萝丝离去的背影,轻声自语:"一个出身低贱的侍女,也配坐上公主的宝座?佐恩伯格,你一定会后悔轻视我的。"
5
雨水拍打着王宫的彩绘玻璃窗,仿佛天空也在为圣亚特兰提斯王国哭泣。议事厅内,十二位重臣静默而立,谁也不敢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御医从内室走出:"陛下服了安神药剂,已经睡下了。"
上议院议长塔伦吉纳公爵深吸一口气,这位年过六十的老臣挺直了佝偻的背脊,银白色的胡须微微颤抖。"诸位同僚,我们必须面对现实。"他指向大厅中央那具覆盖着王室旗帜的水晶棺,"兰斯洛特殿下已经离我们而去。"
佐恩伯格公爵站在最前排,恰到好处地让一滴泪水滑过皱纹纵横的脸颊。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素黑礼服,胸前别着哀悼用的白花,看起来比平时苍老十岁。"我那可怜的表侄..."他声音哽咽,"他才二十六岁啊..."
水晶棺内躺着一具经过精心处理的尸体——小帕特里克从边境监狱找来的死刑犯,经过特殊处理后面容模糊却体型相仿。佐恩伯格不得不承认,那个看起来轻浮愚蠢的年轻人确实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