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很小,总共两间卧室,甄其总在两间房飘荡。
甄其有点开心,随之而来的是慌乱,他的声音还很稚嫩,“姐,你要去哪儿?”
她走进房,房门敞着,甄其看着她打开台灯,熏黄的灯稀松地照在她弱不胜衣的身影上,她用树枝随意的盘了发,低垂的长颈如一只被风侵削的狗尾草。
声音自林中来,“离开这儿。”
甄珎将翻出的身份证抵在桌沿,“甄其,你要上学读书,不要学坏……对不起。”
天蒙蒙亮,甄珎坐上班车,一路睁眼抵达高铁站,在九点乘上车,才撑不住眯上眼,车便到了目的地。
她又回到了阳城。
走出站口,许是她看着好骗,一大早就拉人的出租和私车们争先恐后、轮番上阵。
她缄默应对,冷漠地从他们当中闯过,待人站在路边,望着阴白的天和宽敞的路道,她产生了迷茫。
她该去哪儿?
拿出手机,电话正好响起,她接起。
电话那头着急地询问她在哪儿。
她转头看了眼,声音平淡地回,“4号出站口。”
荆喜在高架桥的进站口,他安抚着对面的人,来不及等上行的电梯,转向就从步梯跑了下去。
甄其听到了簌簌的响动声,还有他的喘气声。
“甄珎!”
呼唤嘹亮得不似从听筒传来,她转身,带起翩然的短发。
唤她的人胸前快速起伏的站在天幕之下,遥遥地注视着她,笨拙地弯起笑。
荆母发了条微信,抬起头就见儿子脱了大衣披在女孩身上,拎着女孩的书包,难言欢喜和关切的带人走近。
大周天好不容易休息,他这臭儿子事前没通知,一点不懂体恤地把她拉起来接人就算了,胆子还肥,是个女孩儿。
荆喜把人小心护进车里,自己才上座。
荆母看得啧啧称奇,她这做母亲的是不是太开明了,都敢明目张胆在她面前早恋了。
她这儿子从小就是皮性子,什么时候有这细腻的一面。
甄珎怎么也没预料到,搭的是荆喜妈妈的顺风车。
她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轻轻唤了声阿姨。
荆母立马答应,眉眼很柔和,“你好呀,是周末出去玩了吗?叫什么名字?”
甄珎抱着书包,刚想点头,荆喜抢先一步,“甄珎,甄嬛传的甄,王尔珎,珎宝的珎。”
说完,回眸安抚了下她,见她放松了些才露出和煦的笑。
荆母朝后视镜对她笑了笑,声音也温柔得滴水,“还没吃早饭吧,阿姨先带你们吃早饭好吗?想吃什么?”
“蟹黄生煎和大虾生煎要哪个?”
甄珎坐在荆母旁,很是拘束,“都可以。”
“那阿姨就看着点啦,这家店我们常来,绝对让你吃到最正宗的苏式早餐。”
“好。”
点完餐,荆母起身去餐馆外接电话。
“你短发的样子更可爱了。”
甄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剪的头发,对上他亮晶晶的眼,勾起一丝窘迫的笑,“我自己剪的,就这样一刀切。”
她比划着剪刀的动作,“后面好像没剪齐。”
“我看看。”荆喜探头去看。
甄珎也顺从地扭身给他检查。
“嗯,看出来你手艺一般了。”
他又拍拍桌子,骄傲地支起头颅,“放心吧,吃完,爷就带你去修,给你把关。”
甄珎和他称得上一面之交,才发现他有点师从林引鹤,还带着少年浑然天成的迷之自信。
她忍俊不禁,短发放大了她五官,杏眼圆溜溜得像一颗水葡萄,“剪刀给你,护好我的人头。”
“我可是狙神,敌人闻之丧胆,队友的活外挂。”说着还忍不住挑眉。
甄珎观摩过罗青一玩,想了想,不要命的说,“传说的老六?”
“狗屁,额,伏击,伏击懂吧,打狙当然要会埋伏了,技术和谋略缺一不可!”
“真聪明!”
“那可不!请叫我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