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素来被贯彻残忍的名号。
无论是修真界的修士,还是人间的普通百姓,都对其深恶痛绝。
每天咒骂魔族的人就和大漠里的黄沙一样,数都数不完。
他们对魔族的恨意滔天,深恶痛绝。
对此,卜赋乐在其中。
卜赋对于人间好奇得很,他几乎可以说是爱死了这种地方,对于悄悄潜伏的任务几乎是当仁不让。
凡人的生命鲜活而又脆弱,只要轻轻在脖子上一滑,滚烫的鲜血就喷涌而出,而临死之前的挣扎惊恐是最令人陶醉的。他们胆小如鼠,哪怕只是单单听到名号,就能吓个半死。
还有比他们更好玩的吗。
也有。
那就是修真界的这帮正人君子了,成天喊着“守护苍生”,对他们魔族之人嗤之以鼻。
一帮自以为是,虚伪的家伙。
卜赋抱着胳膊看戏。
现在,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天之骄子,也是正元宗手把手养大的孩子,突然成了魔族中人,烂修士们不得恶心坏了,拔剑相向,同门厮杀,好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戏啊。
魔主的办法就是好,让修真界的第一大宗养了他们魔族的少主,看他们如何自处。
不是说自诩怜爱众生,悲悯天下吗,对他们魔族喊打喊杀,倒是要看看他们现在要怎么办。
是杀了同门,还是不杀魔族败类。
哎呀,魔主可太会找乐子了。
卜赋几乎要憋不住笑了,他很期待他们的表情。
来,快让我看看你们惊恐的表情吧!
内斗起来吧!
他扫过去,嘴角都抽了三抽。
哪有人用法器对着温负雪啊。
一个反水的都没有?
卜赋笑容明显僵了下,引得魇魔嗤鼻一笑。
“靠了,他们这是不信?”
反了天了,多少年不从荒原出来,这帮小崽子是不知道他们的厉害了,还敢怀疑魔主大人的话。
卜赋换作之前早和魇魔打起来了,现在顾不上。
他看到了少主身边那个极为显眼的修士。
他很眼熟,他在利剑宗见过这位,和他家少主曾经住在一个屋子里。
不愧是他家少主选的人,比起少主,姿容也就稍稍逊色那么一点点点。
卜赋脸上的笑更僵了。
别以为你和少主关系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那股不屑鄙夷的眼神都快溢出来了!
沈昭确实是这么想的。
笑死,温负雪要是魔族的人,他能把脑袋摘下来给他们当球踢。
开什么国际玩笑。
爽文男主耶。
懂不懂。
沈昭扬声道:“魔主是吧,不知魔主哪来的白日梦,想认我师兄当儿子,我师兄的确是天人下凡。没记错的话,你被困在荒原几百年了吧,师兄不过弱冠,能和你牵连?简直是笑话!”
齐景澜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有了沈昭在前,他也大声吼道:“放屁,死老头就爱胡说八道。快点回你的荒原待着,三魂七魄都没了,小心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行啊,小澜儿,会说多说。”柳鹤梦搭在他肩膀上。
沈昭一笑,比了个拇指。
有天赋啊少年,胆子变大了嘛。
“不可能,温师兄是我们的大师兄,不允许玷污他。”
“对,不可能。”
……
温负雪身后站着的是整个正元宗。
雪邬山平日里一句话不说的,此刻也都站出来反驳,他们看着关系并不深厚,相比于其他山的师兄弟来说和陌生人一样,可实则不然。
他们全部站在温负雪周围,没有丝毫怀疑的情绪流露出来。
江凝鸢沉稳开口道:“温负雪乃是我江凝鸢的爱徒,是我带回来的孩子,魔主今日前来,要打便打,莫要辱没我山中人。”
好多话,好多字,不过已经无人有暇顾及了。
即便是不说,实际上,正元总上下万余修士,有一个算一个,根本没有人会信一个大魔头的鬼话,最多只是不明就理。
正元宗说是三宗之一,可在他们自己弟子的心里看来,就是修真界的第一大宗,无宗能及。
不仅是距离荒原最近的宗门,当年的那场大战他们家更是主力。
一手建立起正元宗的老祖,可是修真界之最。
故。魔族冲着他们来,他们从来没怀疑过动机,甚至无惧无畏,正元宗的修士们个个坚守心中道义,哪怕是死了,也无怨无悔。
魔主率领一帮心腹前来,所有人想得都是全力抵挡,杀一个魔族不赔,杀两个魔族血赚。
谁能明白大魔头突然发疯,随便拽一个人就认儿子。
可能不是随便拽的,毕竟他们大师兄人张得顶顶好,一眼望过去,就是他了。
卜赋不甘心,不敢打扰魔主的事,耐着性子笑得灿烂:“我们魔主也是你们能骂得?也就是仗着我们魔主心情好,不然早该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
涿漓君抬头让他闭嘴,眼神落在温负雪身上,像是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满意似的点了点头。
“别着急啊,我的儿子天生不凡,不然也不会成功活着从荒原出来。”涿漓君笑着收下温负雪的敌意,无视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剑气,黑气阴暗的魔气从他身上汩汩流淌而出,以利剑之势射向温负雪。
江凝鸢拔剑相向,然而魔气无敌意,只是空荡荡的气。
它穿过沈昭护着的手背,直直打进温负雪的心脏!
沈昭揽住温负雪,握住他的手,牢牢盯住他的脸:“师兄!”
魔气相诱?沈昭忘了从哪本书看到过,辨认魔族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就一缕魔气灌入体内,就能引出埋藏的魔气。当时他编排了这句话好久,找到一个魔族的条件是认识并抓捕另一个魔族?合理吗?
人往往会对脑子里过一遍的事情记得尤为清楚,可能对话没什么印象,但吐糟绝对能记得牢。
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