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看到了?”
“报告格里夫上将,我看到了,千真万确,绝对是他。前天我在前面的沙荆棘撒尿,看到两个出气长进气短的小兵,□□地扔在沙坑里。我顺着血迹追过去,看见他和另一个人一块走,他们脖子上套了个黑圈,手指一碰,整个人就变成之前我看到的两个小兵。真是神奇。”
“侦察部队的人,竟然也掺和上了这件事。”格里夫修长白净的手指叩了两下桌板,心想:“休斯这小子,只会给我惹麻烦啊。”
他醒来不过半个月,在狙击的时候一时失误被对面埋伏的狙击手一枪爆头。在一秒的一万分之一内,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该死的,敢爆我头的人,老子下辈子会来找你的!”格里夫在临死之前只记住了草丛里狼一般的狠绝的目光。
再睁眼便是在实验室。
“格里夫上将,你是第二位苏醒的战士。不得不说您的身体素质非常强悍。”穿白大褂的女人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叫贝琦,是实验室的总工程师。您可以叫我贝琦博士。”
“你们干了什么?竟然敢从死神手里抢人。我记得我已经被人爆头了。”格里夫坐起身,脑袋一阵眩晕,只好用手按住太阳穴,从眼底蔓延到额角的撕裂一般的疼痛让他很难用和善的语气说话。
“您刚醒,身体各个部位还没有完全恢复,先不要乱动,如果因为用力过猛而导致大出血,可就要直接去天国了。您说的基本上没错,但是有一处细节是您不知道的,当时您在战场上受了重伤,看起来确实和死了一样。幸运的是,你在死之前一秒就被极寒的天气冰冻了身体,进入低温休眠状态。直到今天我们才将您解冻。”贝琦说话像已经设定好的人工智能,完美、客观、没有一丝情感。
“有什么后遗症吗?我是说,脑子。”
“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在唤醒灵魂之前,我们已经修复了所有受伤和腐烂的地方。大脑神经传导也没有问题。事实上,我们在一定程度上改造了您的躯体,提高了敏捷度和爆发力。随后我们会安排为期四个月的康复训练,并在康复完成后对您的身体机能进行测试。”
“很好。”格里夫紫罗兰色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既然上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这次一定会把打我的狗杂种的脑袋打开花。”
康复训练最后只用了一周时间,格里夫就完全恢复到了原先的水平,甚至比以前更好,他现在可以毫不费力地抬起四百斤的铁墩,一脚踢碎坚硬无比的十年生的红树树干。
“格里夫上将,那位大人说他在您的房间等您。”
格里夫面色一变。
“我知道了。我再派两个人,你们继续追踪休斯和他的同伙的下落。”
格里夫穿过各个小队的帐篷,正在平地训练的队伍的号令从远处隐隐传来,和白的刺眼的阳光一样闷人。
明明脚下的沙子被烈阳晒得滚烫,格里夫还是觉得一阵冷气窜到后背。他把左手扶在把手上,右手则握住插在腰间的柯尔特手枪的枪把上,深呼吸,然后迅速推开门冲了进去。
格里夫上好枪膛,双手握枪对准前方的床铺,可是上面除了凌乱的被子什么都没有。
格里夫暗骂一声,正准备转身,两只手腕就被一双铁钳似的大手握紧。
“扔掉,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的手腕和玩具枪都拧断。”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恶魔的低语。
格里夫冷汗从两鬓流下,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屈服于男人的命令,而是用尽全力试图挣脱男人的束缚,以至于满脸通红。
咔咔两声,伴着手枪破碎的零件掉到沙土地上的闷响,格里夫的手腕被拧脱臼了。格里夫痛得蹲下身来,但还是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可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反抗都是自欺欺人。
“你还是这么倔强啊。”
“你还是这么变态,安德烈!”格里夫蹲在地上大叫,他低下头不想让安德烈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可是下一秒就被安德烈抓住棕红色的头发,被迫扬起头来,看着安德烈那双像狼一般锐利又狂野的墨绿色眼睛,此时正积蓄着欲望的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