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没有搭腔,只是全身静静地作画,思考初次见面时的模样,为何会是七月初七?这个原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日子,不知梁兄会不会如期到访?若是早来倒也没有关系;
“小姐,你不要阴沉着脸,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从早上醒来就不言不语,静静地坐在桌边开始作画,还好祝公远夫妇去往马府定婚期不在家,若是看见这副模样,肯定要追问几句;
“除非梁兄提前或者选择七夕之后这个时间段;”又转念一想,已经约定好怎么能再更改?况且书信来往若是被发现,定必死无疑;
“那师母会如实替你与梁相公做媒吗?”万一反悔……
“当然,我相信师母;”英台笃定,至少师母是赞成自己的;
果不其然,当天夜里,没有身旁熟悉的仔仔陪伴,没有往常的嘘寒问暖和打趣,山伯陷入落寞和沉寂,放下书本,回到床上,静静地思念,此时此刻,回家的你究竟在做些什么?是不是也跟为兄这般惆怅?今天的夜空依然很美;未关紧缝的窗户,丝丝冷风隐隐吹入,每当这个时候,总是有人体贴地关上,为其披上外衫,关怀着“天凉,别感冒”等词语,仍在耳边萦绕,冻得瑟瑟发抖,连忙将棉被盖紧;不知不觉中,身旁有人轻轻推了自己一下,以为是梦境,张口就叫贤弟,耳边却传来师母的呼唤:
“山伯,做噩梦了?”
“师母~”睁开双眼,师母正慈眉善目地端详,手中的正是自己的外衫,看那袖口,还是之前英台亲自缝制着呢;
“想,英台了?”
“您,您怎么知道?”被师母看穿此刻的心思,羞怯地挠了挠头;的确是在想她;
“睡梦中都在叫她,可想而知她在你心里的分量;”三载同窗亲兄弟的称呼可不是白来的;
“师母,不瞒您说,贤弟在临别之际给我做了一桩媒;”
“媒?什么媒?”师母佯装不懂,心里却想“祝英台这么快就将自己的女儿身告诉他了?”
“将他的同胞九妹许配给我;”提到许亲做媒之事,山伯脸上洋溢许久的微笑;
“还好;”师母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转念换个思路,带有神秘感地上前试探:
“山伯,师母问你,曾经有没有想过,所谓跟你如亲兄弟的三载同窗,怀疑过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师母指的是……”
“这还不明白,当然是祝英台啦;”
提到祝英台,山伯一言否定地当即回答:
“师母说笑,贤弟当然跟愚兄是男子出身啊;怎么会怀疑呢?”
“真是个书呆子”师母无奈地笑笑“那你有没有幻想,如果九妹就是她自己呢?”
提点很明确,榆木脑袋中的山伯却仍旧坚持自己的观念,认定祝英台就是祝英台,三载同窗早已经证明,而且相处的种种都足以表示他绝非是女子,带着这样的想法回答了师母,师母终究是忍不住性急,从袖口取出曾拜托转交的白玉环,索性一五一十将祝英台私定终身,以自己为媒人,成全他们的事全部告知;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得知全委的山伯从初开始的惊讶到反复确认,知晓是女儿身的欣喜若狂;
“这么说,九妹就是英台,英台就是九妹,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碰巧的事?”
“这是难得求来的姻缘,你要好好把握,身体还未恢复,休养几天再去吧;”
“不用了”沉浸于未来即将迎娶她为妻的幸福场面,握紧手中的白玉环,心里暗暗留下决定,第二日吩咐四九收拾好行装,来卧房预备辞别;
“师母,此番我是向您和老师告别,已经迫不及待去见她;”满怀的喜悦;
“看来你的身体恢复得比原来好了许多;”岂止是好了许多,脸色都有些红润;
“那要谢谢您为学生做媒,若是我和她终成眷属,到时候务必请您和老师前来喝上一杯喜酒;”
“好,师母期盼,愿你和英台长相厮守,不离不弃,永结同心;”这是师母为他们留下的祝福;真的能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吗?等待他个人的最后又会是什么?结局不容透露,敬请期待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