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还没来得及等到严青黛消气,倒是先等到了点新的麻烦来。
这是南疆入侵半月有余后,帝京的又一次骚乱,鸟兽奔袭声与惨叫的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纵使这次帝京里还住着不少仙门弟子,状况也依旧惨烈。
眨眼间的功夫,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各类长相碍眼的发疯妖兽,发疯似的挤进帝京,颇有要掀起一场小型盈妖之变的架势。
商玄台敲了两下严青黛的房门,再次推开木门,就看见严青黛掂着长刀正要从窗户往外跳,他身子还没来得及探出窗子,就被商玄台袖中黑雾给拽了回来。
“你干嘛,这就三层楼。”严青黛皱眉。
商玄台心说是是是,沧海阁的楼顶您都蹦过,随后退回半步抬手一指,一只浑身湿滑长着爪子泥鳅似的爬行生物从窗户口上方缓缓爬进屋内,这丑东西刚刚探进来一半,便被严青黛想也不想的一刀劈了,两截肉瘤在地上扭动,看起来大有分裂的架势,不等严青黛再有动作,几条飘来的黑线卷进这妖怪腹部所在的那半截,挑出一颗乌黑的妖丹来。
商玄台用鞋尖摆弄了几下地上那散发着恶臭的黑色妖丹,随后一脚踢开,说到:“这恐怕和那仙门大选上的是一种东西。”
“用恶意驯化的妖兽?上次不是天机殿干的吗?姜洛葵又回来了?”
商玄台摇头,回答:“应该不是他,姜洛葵惜命,没胆子回来找事儿。”
话罢,商玄台探出窗口四处看了看,帝京街道上此时已经乱七八糟打成一团了,四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的妖兽,打不死,杀不完。
“冲着你来的?”严青黛也支在窗口扫了一眼。
商玄台无奈发笑:“大概是吧。”
一边说着,他整个人已经翻窗户跳了出去,黑雾凌冽的席卷上街道两边,将蹦跶的妖兽穿了一串......
“恭喜发财。”严青黛见状,招呼一声,也从窗口灵巧翻出,御起长刀,两刀解决了被串起来的妖兽,随后跟上商玄台。
商玄台不懂放这些东西针对自己的人究竟打的什么算盘,这些玩意儿除了有损自己的审美健康,没什么别的用,不过要真是纯粹送来给自己添堵的那就另说了。
帝京里又是乱哄哄的一片。
“南芥和陆惊鸿呢?”商玄台疑惑,帝京乱了套,却不见他们二人的踪影。
“没见。”严青黛飞刀捅了一串儿妖兽串串。
商玄台闭目片刻,招呼严青黛:“这边。”
帝京恶气最浓烈的地方,那里不是妖窝就是......始作俑者的所在。
观景台上,青天白日下却站着一个身着黑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人,他从头到脚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枯瘦干瘪的老手。
黑袍人身前有一张矮桌,桌子两边正一左一右趴着昏睡的南芥和陆惊鸿,见远处商玄台,黑袍人缓缓抬起双手悬在南芥和陆惊鸿的脑袋上,手中掉出两条手腕粗的蜈蚣,像是在挑衅,也像是在告诫商玄台不要轻举妄动。
商玄台脸色阴沉一瞬,红光轻划过他的眼底,严青黛此时却宛如一阵风一般掠过商玄台身旁,长刀直冲观景台上的黑袍人而去,商玄台也不拦,任凭严青黛穿身而过。
他掩在身后的手轻轻一抖。
黑袍人觉得自己双手被什么划过,猛然鲜血直流,在他低头查看的同一时间,严青黛破空而至,银亮的刀尖直挑他的长袍,那人动作一顿,躲闪不急,堪堪让过严青黛的长刀。
严青黛插入他衣袍的刀身向上轻巧一挑,黑袍被利落的提了下来,没了东西遮脸的黑袍人闪身化成一道流光,严青黛只觉眼前一闪,那人竟消失了。
“商霁,你觉不觉得那个人有点像......”严青黛眉毛轻皱,看着地上掉落的长袍说。
“姜洛葵?”商玄台看了一眼严青黛,反问,随后又自己给出了答案,“就是姜洛葵的脸,但他绝对不是姜洛葵。”
这个话题暂且不提,商玄台走到睡得昏天黑地的两个差点去世的倒霉蛋身前,缓缓抬手......
两道力量不小的巴掌打在南芥和陆惊鸿的身上,宿醉初醒的两人纷纷被这一掌打的吃痛,表情痛苦的还没叫出声,就被商玄台给阴阳怪气一番:“不能喝下次就老实点别喝。”
严青黛也翻了个白眼,表情不爽:“二位昨日不是忙得不可开交吗?怎么,忙到我定的观景台上了。”
急速清醒的两人尴尬半晌,发觉脚边的妖虫尸体,又看了看街上的情况,从善入流的翻下栏杆,头也不回的加入那边清理妖兽的队伍去了。
严青黛看着走远的两人,转身寻商玄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