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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长着利刺,直直扎进心胸,将裴衡未偿的奢愿搅作齑粉。数日前的景象适时浮起,他张了张嘴,声已沙哑,“......是林暹吗?”
“临仙现今还未取字,他说的人应是林七。”幻象碎裂,化飞尘而去,心魔款步凑近秦显,冷眼讽刺,“那般谫劣之徒,当早除后快。”
平初四年季冬之晦,林暹帅侲子于宫中大傩,礼间,方相氏执戈刺帝,戈涂鸩毒,秦琰自此抱病,渐荒政事,方有后来乱象。
旧事历历,缱绻的情思被撼恨驱散,秦显再无迟疑,默认道:“少将军何以知晓?”
秦显地位尊极,此情非天垂怜不可得,裴衡曾预想过自身百种惨局,岂料现下诸事未始,心上人却已被捷足先登。
不敢泄露胸中嫉妒,裴衡强扯起笑,试图以此掩饰情绪,“郊猎那日,殿下在迷蒙间唤过几次,想来是、是极重要的人。”
贺祝之辞噎在咽喉,堵得他啊呃难语,自觉再待恐要失态,裴衡主动告退,“不搅殿下歇息了,臣告辞。”
少年喉音微颤,像在强压难过。心魔不忍卒听,逃似地隐散。
秦显亦恻然,不由低声抚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少将军天纵英杰,来日必觅佳偶。”
“什么佳偶......”鼻头发酸,裴衡抬臂搓了下眼,“左不过是适龄时由长辈择选的门第相匹之人,我不稀罕。”
“你我数年挚交,来日你若再得倾心之人,我必设法成全。”秦显说。
一擦未净,几滴泪渍遗在眼周,像颗颗垂悬的小珠。似是自觉难堪,裴衡双掌捂紧脸,半晌,才低低道:“相思若可移,何以谓相思。”
相思若可移,何以心魔障。秦显无言以对,只能缄默。
雨势落如碎石,咚咚如鼓,惹人躁闷。裴衡不愿再留,拜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