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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容崩时正值伐郑,朝野忙于用兵,无暇管顾一人生死。追查少日无果,案事便就此悬搁。秦显恳求秦琰彻查,却被漠然置之。愤极生怨,子与父从此疏离。
“臣不敢。”秦显垂首,“只因陛下赫斯之威,臣德薄能鲜,不敢冒渎。”
丧仪从简,真凶无踪,烟云殿前狂雪嘶涌。失恃的幼子伏跪阶下,丧袍高荡,膝前血迹斑斑。
那日的风,冷得彻骨。
旧雪涌入脑际,连膝盖都漫起幻痛,正恍神间,秦显下颌倏然被人捏起。
死而复生,又累日忧患,少年肉眼可观地消瘦,秦琰摩挲着他的颌骨,竟触不出半点肉感,“怎这般瘦了?”
掌心温热,像是被曝晒整晌的毡毯,秦显抵触地闪避,却被强硬地捉回。
“嗯?”秦琰半挑斜眉,警告般地增了两分手劲。
皮肤被掐起红痕,泛出丝拉刺疼,秦显压抑着肌肤相接的不适,避重就轻地答:“梦魇作祟,夜里常不能寐。”
“太医令言你内息不稳,当静修安神,万不可妄动真气。”秦琰松开手,又反手扬掌。
秦显下意识阖眼,然掌掴却未如预料,对方并起两指,仅是敲了敲他的侧脸。
有些痒,有些亲昵。一如昔时秦琰垂危,胸腹俱裂,吱唔难语,唯可虚虚伸手,浅触秦显面颊。
而眼下,万事未始,威威帝君仍虎步龙行。他轻昂首,不悦地责问:“作耳旁风?”
殿内光烛璀璨,眼睛好似被刺疼,躲避般地,秦显霍然跪下,声线微有沙哑,“罔顾禁令,不遵医嘱,陛下,臣有罪。”
“明知故犯,确当重罚。”放归梅枝,秦琰曲指敲了敲窗棂,“来人。”
姚威应声入殿,又有几宫侍紧随其入,趁便填炭剪烛,布放茶食。糕团清甜,驱淡了殿内熏烧的梅疴香。
秦琰点点秦显,“八十杖,拖到廊下,即刻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