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难评。
沈辛态度冷淡越过他,往里走,“我要买画,今天没时间。”
“好,晚上五点,我在餐厅等你。”傅宗弈站在身后开口,说完就欲离开。
这是通知吗?沈辛没好气,“傅先生?你很不尊重人。”
傅宗弈停下了,“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没打算和您共进晚餐,有什么事,可以到沈家面谈。如果是公事,也可以到您公司办公室谈,您看如何呢?”
一口一个您,傅宗弈哼笑片刻,忽略她给出的两个选择,“今晚五点,我来接沈四小姐。”
说罢,转身离开。
沈辛还停在原地,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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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地购置了满意的作品,虽然比不上纽约那些,但也值得珍藏。回到沈家,刚洗了澡,还未擦干头发,不到五点,傅宗弈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沈辛并没有与他交换过手机号码,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微弱的电流里,谁都没有出声,但她瞬间知道那是谁。
傅宗弈音色低沉磁性:“是我。”
沈辛保持礼貌:“傅先生。”
“我在门口。”
沈辛皱眉:“你可以进来。”
“这事情你应该并不期望在家里谈。”他说得神秘。
沈辛犹豫片刻,挂了电话。
五点二十几分,沈辛姗姗来迟。
傅宗弈果真在门口,眼见着他靠在车身,指头间燃着烟,一副等了很久模样。
她不喜烟味,靠近时蹙眉。
傅宗弈察觉到了,起身掐灭,瞥她一眼,“你迟到了。”
一句话表达不满,或许真没谁让他这贵公子等过。沈辛没兴趣反驳,迟到就迟到吧,又不是她求着他谈事。
傅宗弈为她打开车门,倒是绅士。
但是副驾驶,他亲自开车。
路上,沈辛对要去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件事有点焦虑,但片刻后又安定下来,傅宗弈这个最起码看着人模人样,又跟沈家交好,想来她的安全可以保证。
车身融进晚高峰的车流里,沈辛始终保持沉默。
来到一家中餐厅,二楼雅间,菜价昂贵。
傅宗弈娴熟点餐,问她意见,沈辛加了道蔬菜汤。
两人对坐,一时间都无话。
他们并不熟悉,两面之缘而已。沈辛挺尴尬,又不能逃走,硬着头皮装淡定。
上了餐,他也是动筷子让她先吃。
沈辛带着疑惑吃饭,胃口被他吊得满满的,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正经又不正经,谈个事还要请她吃饭。
餐毕,傅宗弈擦拭嘴唇,这才目光平稳地看向沈辛。
沈辛早已放下筷子,在看手机。见他吃好,放下手机与他对视,作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沉默半晌,他说:“沈四小姐,我们可以谈一笔交易。”
沈辛微怔。
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但他还是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傅先生,请问您说得交易是什么意思呢?”
“作为沈家的四小姐,领筑集团你持股百分之四。”
沈辛皱眉,但寥寥两句,还无法揣测他的用意,凝着面色听他继续说下去。
傅宗弈的眸迎上沈辛,“傅沈联姻,你持股可到百分之十。除此之外,你还可以拿到泰鑫百分之五股份。”
空气里有片刻沉默,沈辛眼光在傅宗弈身上打转,她越看越糊涂,傅宗弈这是在跟她谈交易?
沈辛甚至开始怀疑今天这通电话应该是打给沈慈,但打错给她了。实在是匪夷所思不是吗?
“沈小姐,可听清楚了?”傅宗弈神色如常,将她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语气颇淡。
沈辛听清楚了,沈家的百分之十,傅家的百分之五。
京市两个鳌头企业,财富不可估计。
她捏在手里,够几辈子挥霍了。
但如今不是该飘飘然幻想财富的时候,收回目光,沈辛似是想起什么来觉得好笑一般,便笑了,“所以,傅先生选中的联姻对象不是我二姐沈慈,而是我?”
语气笑意浓厚,更像是讥讽,傅宗弈深黑的眼直视着她,直白承认,“是你,沈辛。”
“为什么?”
既然是交易,那必然是互利互惠,如今听来好处都让她得了,他能得到什么呢?
她一个在事业上不能给他帮助的人,娶回家顶多算个漂亮的花瓶,又有什么能让他值得交换的呢?
实在是好奇。
傅宗弈冷俊的容颜上没有笑意,那双眸子也是沉静无比,倚靠在那里宛如商场谈判桌上那样霸气外露,与生俱来的气势压迫,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记得那日你爷爷寿宴吗,我们在楼上谈话,而谈话的内容就包括你。”
沈辛怔愣之际,傅宗弈眸底隐有流光闪烁着,“我想要的,沈老先生自然会给我。”
沈辛面色冷了。
所以爷爷在询问她意见之前,就已经跟傅宗弈谈好条件了。说不上多生气,毕竟圈层之间联姻多正常,沈家的兄弟姐妹,甚至是叔叔那一辈的,没几个是自由恋爱。
她多见不怪,可失望还是有的。
沈辛恢复镇定:
“您不知道,那日您离开后,我与爷爷也有过对话。”
“我想应该复述给您听一遍。”
沈辛为了让他听清楚,故意吐字很慢: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就算有,也绝不会是傅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