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他呆滞地收回了手。
这也能暴露?!
他今天专程挑了一块最接近肤色的无菌敷贴,且大半都在掌心,只剩不到一厘米压过虎口、贴到了手背上。曼宁才进教室,一眼的功夫就抓到了?
“昨天,嗯……有把裁纸刀……”
借口忘了提前编好,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枯燥的军校宿舍生活该怎么合理地出现一把裁纸刀,又没法坦言在偷偷做礼物,裴兰顿支支吾吾。
曼宁笑了。
他指了指一旁还吊着手臂固定带的芬奇,说:“一周伤一个,很显然,你们之间出现了罕见的外伤传染现象。”
无故被cue的芬奇:“……?”
“严重吗?”曼宁又问。
裴兰顿火速甩头:“不严重。一厘米,血都没两滴。”
为了自证,他一本正经地抬起手,当着曼宁的面大幅度开合了一下虎口,夹蟹钳似的,然后就被剧烈抽搐的脸部肌肉当场出卖了。
“演技不如上节课。”曼宁评价道,“见习。”
“喔。”
裴兰顿垂头丧气。
“至于幸存的你们两位……”曼宁看向格里夫和切菲妮,“这周小心一点,尽量远离传染源。下周我进门的时候,希望不会看见一排四个见习。”
说着留下一抹黠笑,迈着轻快的步子经过他们,往讲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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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四人组集体作瞠目结舌状,视线齐刷刷追随着他的背影移动。
芬奇:“……曼宁本人?”
格里夫:“应该是。”
切菲妮有些懵圈:“他刚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嗯。”芬奇一脸的惊吓过度,“虽然很冷,但是很温柔——裴兰顿同学。”他嗓音一沉,语气忽然严肃起来,没打固定带的那条胳膊往裴兰顿脖子上一勾,“你得负责。”
“负什么责?!”裴兰顿莫名其妙。
“我想不出其他合理解释了。”芬奇说,“他今天这种异常状态,只可能是因为上周你那场一挑三过于英勇,把他的好感度刷爆了,直接从人工智能刷成了活人。从此,他就拥有了人类的情感,归属于我们人类阵营的一员,再也不用涂机油了。”
裴兰顿:“……”
都一个礼拜了,还不肯放弃这离谱的假设吗?
芬奇继续激情念叨:“但这样一来,大概率就违反了他的内置代码,必然要遭受天罚,所以……”他郑重拍了拍裴兰顿的肩膀,“你得对教官负责。”
裴兰顿咬牙道:“能不能先把你那破脑洞收一收……”
话没说完,就见文森特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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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斗课助教今天仪表堂堂,一张脸刮得干净清爽,不留一根胡茬,周身缭绕着止汗喷雾的香气,头发抓出了立体蓬松感,还顺手抹了发蜡定型。
穿的却是战地迷彩。
颇有一种从精修正装照上移花接木了一颗脑袋过来的不协调感。
裴兰顿乐了。
这位海金斯少爷,你什么时候才能正视曼宁不喜欢油头粉面精致款Alpha的现实,勇敢放弃你那条遥遥领先但毫无竞争力的赛道,稍微给自己上一点糙感?
这可是军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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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也没想到进门撞见的第一张脸会是裴兰顿,昨天被连环质问的记忆蜂拥而来,先是一僵,随后冷着脸移开了目光,顾自往前走去。
裴兰顿一盘算,抬手扳过了芬奇的膀子,亲亲热热地附和:“这还用你提醒么?放心,我一定对教官负责到底。”
芬奇怒目圆瞪。
转折得也太恬不知耻了!
文森特脚步微滞,无视了裴兰顿的挑衅,径直走向了讲台上的曼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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