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她眨巴着眼睛转身,"我男人在驻地医院工作,正缺葡萄糖呢。"说着从怀里掏出安瓿瓶,里面晃荡的液体泛着诡异的绿光——这是今早用忍冬藤汁兑的"特效药"。
络腮胡刚凑近要看,远处突然传来引擎咆哮。两道雪亮车灯刺破夜幕,改装过的军用吉普车撞飞三个药贩,稳稳横在沙丘前。
车门砰地弹开,郭晏殊拄着步枪踉跄下车,腰间纱布渗出的血把军装染成了迷彩色。
"过来。"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打磨生锈的枪管。巳珺盯着他领口晃悠的虎头铜哨,突然发现哨子缺了个角——和母亲遗物盒里那枚碎铜片形状完美契合。
姜雪柔的尖叫划破夜空:"她是间谍!偷了驻地机密文件!"巳珺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谎话编得比大伯母熬的十全大补汤还离谱。
正要反驳,却见郭晏殊举起个牛皮本——那不是她藏在樟木箱里的《中药大辞典》吗?
"1980年版,"男人翻开扉页,"第38页折角处写着'郭晏殊王八蛋'。"他挑眉的样子像极了抓到学生作弊的教导主任。巳珺涨红了脸,那分明是她听说要嫁个"活阎王"时撒气写的。
枪声突然炸响。络腮胡趁机扑向吉普车,后座木箱摔出个青花瓷瓶。
郭晏殊瞳孔骤缩——那是母亲实验室装标本的容器!他甩出铜哨砸中络腮胡膝盖,却扯裂腰间伤口,鲜血瞬间浸透纱布。
巳珺冲过去扶他时,摸到满手粘稠。玉戒突然发烫,沙地震颤着裂开细缝,更多骆驼刺破土而出,把药贩们缠成绿色蚕蛹。姜雪柔的珍珠项链崩断,珠子滚进沙地像眼泪。
"首长同志,"她撕开郭晏殊军装下摆,"再乱动就要改名叫'郭烈士'了。"银针戳进穴位时,男人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周铮追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自家团长躺在小姑娘腿上,腰间插着七根银针,活像只炸毛的刺猬。
远处传来警笛声,郭晏殊突然攥住她手腕:"结婚证带了吗?"巳珺愣愣点头,看着他掏出个红本本怼到民警面前:"合法夫妻闹别扭,见笑了。"
周铮看着结婚日期差点咬到舌头——3月18日凌晨1点15分,这特么不就是半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