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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珺裹着他的军大衣爬上炮塔,忽觉颈间一凉——染血的裁军名单被折成纸船,船头拴着周铮的领花。
“真要裁,先裁我。”郭晏殊突然咬破指尖,在名单背面画起布防图,“明日你带周铮去天山采雪莲…别回。”
她反手将参籽丸拍在他伤口:“郭团长这苦肉计,跟文工团学的?”
月光漏过炮管弹孔,在两人掌心映出相同的茧——一个是握枪磨的,一个是捣药磨的。
总院的车队卷着黄沙抵达时,顾清晏正教退伍兵们编参须绳结。
“这是能入药的止血带!”他抖着白胡子演示,“比纱布透气,比绷带止血——当年霍去病征匈奴就用这个!”
巳珺掀开药仓门帘,三千斤党参整整齐齐码成军阵模样。
每根参须都系着褪色的领章,最前排那株绑着周铮的侦察兵胸标。
“西北沙参,止血生肌。”她将检测报告拍在验收官面前,“裁了的人,我要带进药材运输队——番号您定。”
郭晏殊突然带队跨立,百杆钢枪齐刷刷举起——枪口插的不是刺刀,是晒干的党参花。
夕阳将参须影子拉得老长,在戈壁滩上连成“不散”二字。
是夜灵泉空间突现异象,砂砾凝成微型沙盘:东侧裁军名单化为腐土,西侧沙参根须破纸而出。
巳珺将染血的名单埋进苗床,转头撞进郭晏殊汗湿的胸膛。
“掺砂的参…好种么?”他呼吸滚烫,指尖还沾着布防图的朱砂。
“比种个冷面阎王容易。”她笑着咬破他结痂的虎口,“至少参不会半夜偷改名单…”
月光漫过药田时,周铮蹲在退役坦克旁刻字。
弹壳碎片刮擦装甲的声响惊起沙雀,晨光里浮现一行小字:裁我血肉躯,不裁山河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