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发现上一次见面,随随便便就能被唬的孟菱玉变了,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但是莫名地就是觉得不舒服,眼神里似乎夹杂了不顾一切的疯狂和明显的恨意。不过短短一段时间,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孟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孟菱玉轻笑一声:“姐姐看不见吗,母亲病了,病的很严重。姐姐不要怪我,我也是担心姐姐连母亲最后一面都见不上,所以才写信请你们过来,母亲那么疼爱你,见了你就好了也说不一定呢。”
她眼里没有丝毫的担忧,连提到孟夫人的病情也是云淡风轻,似乎是意见微不足道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段瑞宁已经坐在床边帮孟夫人诊脉。
“你跟我出来一下。”阮夏沉沉看了孟菱玉片刻,转身出去。
孟菱玉似乎又笑了一声,她听得不真切。
阮夏把人带到四周无人的地方,冷冷地看着她:“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姐姐不会是怀疑我对母亲做了什么吧?”孟菱玉语气满是不可置信,可是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那孟夫人是怎么病的,为什么连郎中都查不出来病因?”
“是啊,连郎中都查不出来病因,姐姐又怎么会问我是怎么回事呢?”
阮夏心里越发笃定孟夫人的事和孟菱玉有关。她试探着道:“上辈子,孟夫人身体很康健,没有任何问题,为你操办喜事。而现在府里没有任何要办喜事的迹象,是你的婚事出了问题,还是说是你自己,遇到了什么事?”
在听到上辈子和婚事的时候,孟菱玉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连个正眼都没看过来。直到最后一句话,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整张脸因为仇恨而扭曲。
“你遇到了什么事?”阮夏追问。
“我遇到了什么事,你很快就知道,因为你即将承受我承受过的痛苦,千倍万倍。”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孟菱玉扭曲的神色恢复正常,甚至再次轻笑出声。她凑近,小声道,“你不是想知道母亲怎么了吗,我可以告诉你,她是我下毒的,那又怎么样呢?你若是感念养育之恩,就和你的小段郎中一起好好诊治吧。”
说完,她甩着手绢离开,没有再回孟夫人的屋子。
阮夏往四周看了看,空无一人。恐怕这也是孟菱玉的手笔,刚才说的话没有任何人听见,就算此刻她告诉孟知府,也无济于事。
思忖间,段瑞宁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连忙迎上去:“怎么样,是不是中毒?”
“是中毒。”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
“是她做的?”
“是。”
阮夏心里松了口气,继续道:“既然是中毒,为什么其他郎中诊断不出来?”
“其实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段瑞宁拿出自己药箱里的笔记,“这种情况我是在老爹的笔记中见过,想着那试一下,便按照药方配了药,又滴了两滴孟夫人的血才验出来的。根据笔记记载,这是一种长于南方山上的药草,可以用来做麻药,只是剂量难以掌控,稍微多一点便有毒,所以很少有人用。”
阮夏点点头:“那还有救吗?”
段瑞宁犹豫道:“可以是可以,恐怕寿命有碍。”
阮夏瞥向孟菱玉离开的方向:“那就行。她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性情大变,和上次见很不一样。”
段瑞宁直到话里的她是谁,也领会到她话里的意思,试探问道:“会不会是因为那个劫匪?”
阮夏点点头:“很有可能,她身边的丫鬟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个,恐怕也已经被灭了口了。你悄悄告诉段大人,让他留意着孟菱玉的行踪,说不定会有收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