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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入睡后,南磬上了三次恭桶,把南石吵得不耐烦。
小狗也是有脾气的,第二天,它说什么也不愿意和南磬一起睡,在南磬要抱它回房时,紧紧扒着玄昭辞衣服,死活要留在清禾院过夜。
扒得美人半副香肩露出,肚兜细带暴露无遗,白皙雪腻的锁骨直晃进南磬眼底。
南磬立马转身不带片刻犹疑,玄昭辞面红耳赤,低声嗔了小家伙几句,慌慌张张整理好衣物才让驸马回身。
两人相对无言,耳根透着不一样的红。
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间,外面传来一声高呼。
“殿下!”
冬和从门外跑来:“陛下传您和驸马入宫。”
妻妻俩换好入宫的装扮,上了同一辆马车。
冬和说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午时,三公主四公主回皇宫探望娘亲,下朝后二人进了正和殿,至今未出来。”
她深呼吸:“听闻陛下很生气,摔了两件珍品。”
三四公主位份虽低,然嫁的都是重臣之女,在皇帝面前说话还算颇有份量。
南磬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俩一定是把那天的事情捅出去了。
好在,那天柏雪完全没出现在众人面前,三公主、四公主以及两位外室都不知道柏雪的存在,还以为踹门的是玄昭辞的侍女。
南磬跪在石阶之下,石阶之上是大玄朝皇帝,皇帝目光一直钉在她身上。
“儿臣叩见母皇。”
“臣媳叩见母皇。”
两道声音同时回荡殿内。
玄佳秀和玄宛珍坐在一旁,坐姿端庄优雅,尽显皇室风范。
玄承天站在龙椅旁,穿着一袭矜贵的太女宫裙,一言不发看着妹妹和妹媳。
龙椅上的女人眉眼阴沉。
“南磬,朕问你,你与清禾感情如何?”
“清禾殿下乃臣的妻君,臣一心一意伺候殿下,与殿下相敬如宾。”
“朕把清禾赐给你可是亏待了你?”
“回陛下,没有,臣是高娶。”
“朕把清禾给了你,田地给了你,帮你娶妻升官,还让你的乡亲母老也和你一样,步步高升,但南磬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竟胆敢肖想朕的其她公主!?以下犯上妄图欺辱朕的金枝玉叶你该当何罪!?”
声音愈发洪亮,明显是气急败坏,南磬耳朵捕捉到破空而来的一声响,她下意识抬起手。
砰——!
一块重物砸在她臂弯,可倘若她没伸手,这块重物就会砸在玄昭辞脑袋上。
南磬额头冷汗狂飙。
“你还敢挡!”皇帝破口大骂,急得站了起来,玄承天连忙扶着。
“陛下!臣在保护自己的妻君!”南磬抬头,膝行两步挡在玄昭辞身前,高大宽阔的肩膀完全将妻子笼罩在身后,不露出一丝半角,“臣与清禾殿下相敬如宾,臣身强力壮,保护殿下是臣的分内之事。”
“滚开!朕打的就是清禾!打的就是这不孝女!”
“清禾你不好好教育自己的驸马,不好好满足你的驸马,放出来丢人现眼,内府教的东西都白学了!?你的驸马没有得到满足,才会到外面行那不轨之事!”
“清禾你来给朕说说,你的驸马糟糕至此,是不是你的管教不力!?”
很直白,就是那个意思。
南磬瞳孔骤缩。
身后的玄昭辞垂眸,眩晕感一阵阵袭来,脑海昏昏沉沉,耳边嗡鸣声直响,她难受地抿着唇,指尖悄悄攥紧驸马衣摆的一角。
玄傲国又砸了件珍品,砰声巨响。
玄承天在一旁轻抚着母皇后背,给母皇顺气,轻声提醒玄昭辞说话。
“陛下,清禾殿下近日身子不适。”南磬抢在玄昭辞前头说话。
玄佳秀嗤笑:“清禾日日身子不适!那日还是不是照样出门,我瞧清禾也习惯了,倒与正常人无二。”
南磬无视她:“臣恳请陛下查明——”
“放肆,你是在指责母皇错怪了你二人?”玄承天淡声道。
南磬不卑不亢:“臣没有,臣若真做了臣自然会认,但臣没做过的臣不认,望陛下明查。”
“陛下只听了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一面之词,臣也有臣的证词呢。”
玄佳秀挑眉不屑:“莫非五驸马的就不是一面之词了?”
南磬淡声:“我们在场的这些人都是一面之词。”
玄佳秀冷笑:“那就很简单了,本宫贵为皇室公主,证词自然是比你要有参考价值。”
南磬抬眸:“陛下,在场除了我们,还有另一人知晓当日发生的实情。”
玄承天饶有兴致看向南磬。
据她线报,燕王妃柏雪亦在场,二人不知是私通还是密谋,总归也算个证人。
但,这糊涂蛋驸马要帮清禾自爆秘密了?
清禾真是嫁了个好人啊。
可南磬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定在原地。
“请陛下传燕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