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你前阵子奉命查霓裳宫宫女命案一事,可知晓婉才人之死?”
魏长风脸色一滞,而后躬身回道,“启禀皇上,并未听闻。”
皇后一听,急了,“这大理寺卿不知道干什么吃的,死了个才人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微臣确实不知,去霓裳宫查宫女一案时,霓裳宫掌事的姑姑只说婉才人被关了一月禁闭。敢请皇后娘娘是如何得知婉才人死了呢,还请皇后娘娘提供此案关键信息,微臣定竭力彻查。”
魏长风心一顿,婉才人一事上了台面,那正好助于他去查个明白。
“你!”皇后这才后知后觉,此事再深究下去,自己也难免被拖下水,继而缓了神色,跪下恳请皇上,“元妃一案事关重大,还请皇上定夺,此事不查明,后宫人心惶惶。”
“请皇上彻查。”虞妃躬身一并说道。
皇后见状,眼神似刀子一般要将虞妃给杀了。
霓裳宫内,待皇后一大早将婉才人同期进宫的才人给传唤走后,野姑才得知此事,且为时已晚。
殿内,香炉烟雾缭绕,国师背着手看着一侧女师呈上来的诵经记录。
野姑不知跪了多久,沧冥见国师不语,便在一侧提醒道,“师傅,野姑已经知错了,还请......”
“啊——”沧冥话音未毕,就被突如其来的卷轴给扇了脸。
她惶恐着退下认错,“是我们办事不利,还请国师责罚。”
野姑见状,吓得大气不敢出。
“起身吧,别让外人看笑话。”国师见卷轴摊开,欲提笔写字,身侧的沧冥忙上前研墨。
野姑这才晃悠着站起身,不过一瞬,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好似有五六人。
“魏大人?”野姑见到其身后的皇后跟张时鸢,怔愣着说出口,“皇后娘娘?”
“国师~”魏长风简单行礼,“听闻皇后娘娘说霓裳宫的婉才人死了,魏某奉命前来查案,还请诸位如实相告。”
野姑闻此看了眼皇后,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国师~”皇后缓缓踱步至其身侧,“祈福大典办得如何了?”
“如期举行。”
“那就行。”皇后说完看向野姑,“国师不在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不少事呢,是吧野姑?”
野姑看了看国师的脸色,并未急着搭话。
“姑姑,魏某上次来,你只言这婉才人与虞妃发生了口角,被关了一月禁闭,那她又是何时死的呢?”
野姑正欲开口,被国师打断,国师提笔下了台阶,朝时鸢缓缓而来,“王妃,好久不见?”
时鸢早知这人脾气古怪,未料这般难以捉摸,众人问正事呢,他倒寒暄起来了,谁要跟他寒暄,一想到那日他那副嘴脸,时鸢就懒得搭理他。
“国师,”皇后见他好似云里雾里,“这王妃不分青红皂白袒护杀人凶手虞妃,不仅婉才人被害,就连这元妃都被她害死了。”
国师顿觉皇后过于聒噪,“沧冥。”
“是。”沧冥应声上前,“皇后娘娘,这是从元妃宫里捡到的匕首,不知皇后娘娘是否认得?”
“什么!?”皇后一看这还带着血迹的匕首吓得连连后退,“快拿开!”
她此刻眼神闪躲地看着厅内众人,“这等凶器就这么直接拿过来,我若吓出个好歹,看皇上怎么罚你们,走!”
皇后携着身侧的嬷嬷仓皇而逃,她又怎会认不出那带有皇后专属花纹刀鞘的匕首呢。临走之前看了眼国师,“国师,你可得好好查。”
最后一个查字带着一丝威胁。
国师笑靥如花,朝她摆摆手。
宫内妃子内斗的手段都过于低级,他不屑于去趟浑水。眼下,他有更棘手的事。
皇后一走,厅内瞬间恢复平静。
“魏大人查案,我等定当竭力配合,”国师在卷轴上写写画画,并未抬头看他。
魏长风闻此看向一侧的野姑,“还请姑姑带路。”
野姑朝沧冥看了一眼,沧冥点头,野姑这才敢带着魏长风去查婉才人一案。
她内心很清楚,就算魏长风再有能耐,婉才人之事都不是他能涉猎的。
倒是他身侧的王妃,她得好生提防着。
见魏长风出了门,时鸢也随之跟上。
“慢~”国师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众人纷纷停下脚步,朝国师看来。
“国师可还有吩咐?”魏长风疑惑问道。
“王妃留下。”
“......”魏长风闻言看了看时鸢,欲言又止。
时鸢见状,朝魏长风颔首,魏长风便转身跟着野姑而去。
半晌,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他闻声回眸,发觉沧冥正抬起手将门关上。
这国师的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魏长风第一反应,竟然是派人去将此事赶紧告知北轩王,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内心又急于反驳,他真是疯了,这事与他何干?
魏长风不知道的是,正对着厅的一道亭台廊柱后,蓝瞳正监视着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