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猜到了什么,惊慌失措地冲到王妃的屋子,却发现王妃早已不见,无意间发现掉落在门前的玉佩。
确实如时鸢所言,那夜,她侧身假寐,一侧的皇帝撩开帷幔朝一侧的偏院而去,为何去偏院?虞妃心里比谁都清楚。
而她在选择保护王妃跟视而不见之间选择了后者。
挽留时鸢在凤仙宫过夜并非她有意为之,无心之举却让不怀好意之人有了可乘之机。
眼下,凤仙宫能否捱过即将到来的寒冬,手里玉佩的分量不言而喻。
虞妃命人给皇上传信,让他一定要来凤仙宫见她一面。
信中隐晦地写了几个字,皇上看后大惊,遂即立马前往凤仙宫见虞妃。
门外的小太监将皇上见虞妃一消息传到皇后的耳朵里时,凤仙宫的牌匾又焕然一新。
凤仙宫正殿,虞妃一改以往谄媚之态,讳莫如深地看着皇帝,呈上他丢失的那枚玉佩。
“虞妃禁足也有些时日了,朕瞧见菊园各式的菊花开的正盛,不知虞妃是否愿意陪朕去赏菊?”
虞妃?
虞妃心里一阵凉意袭来,她咧嘴苦笑。
以往,他总是爱妃爱妃地唤着她,如今,她也应了后宫的诅咒,成为旧人了。
“皇上,赏菊何时都赏得,眼见着天冷了,可我那侄儿还在狱中受苦,臣妾也是无心赏菊了......”
皇上脸色骤变,眼神凶狠,不过一瞬,又恢复平静。
“皇上,臣妾忘了说,那夜做了噩梦。”
“什么噩梦?”
“我梦到王妃似变了一个人般面目可憎,吓得臣妾后背发凉。”
皇上眉头紧锁,他自是知道她在卖什么关子,“来人,传太医。”
“太医?”虞妃佯装一问。
“朕见你好似心神不宁,请太医来看看。”
“皇上,臣妾身体并无异样,只是想起我那还在狱中的侄儿就......”
“虞妃放心,你若懂得分寸,朕即刻就下令放人。”
皇上眸间闪过一丝冰冷,脸上腾起一股杀气。
“谢皇上。”虞妃得体地欠了欠身恭送皇上离开。
这几日的凤仙宫如回光返照一般春风得意。
时鸢跟着傅云羡前来探望时,总觉得虞妃不太对。
她浑身散发着一股黑气,除此之外,还隐隐散发着一股恶臭。
柳仙:魔头不是早已被山神给伏了且囚禁在四方佛龛了么?怎么感觉宫内还能闻到魔头的臭味?
时鸢也觉得蹊跷,那日点拨虞妃后,她去霓裳宫见了国师,如实告知魔头已被降伏,速速交还她的罗盘。
国师起初不信。
当时鸢拿出四方佛龛时,她从国师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震惊,并且异常爽快地将她的罗盘还给了她。
如今看来,应不是震惊她伏了魔头,而是因为四方佛龛。
国师虽没有明说,不过时鸢想起一事。
霓裳宫的诵经好似愈发频繁了起来。
自她有印象时,静女堂是卯时后诵经。
可那日她去寻虞妃,是辰时,因一心寻虞妃便未在意诵经一事。
当她在未时拿着四方佛龛来霓裳宫时,又再次听到了静女堂传出来的诵经声。
若将众秀女们汇聚一堂诵经只为压制魔头,如今魔头已被降伏,为何诵经还愈加频繁了?
当得知魔头就囚禁在四方佛龛时,国师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佛龛有些脏了。
“脏?”时鸢听此着实费解,她抬起手,仔细看了一番,“哪里脏了?”
“你看,在这。”国师说着伸长了手臂指着一处说道,说完便又快速收回了手。
时鸢回过神,“这还了个罗盘,又盯上了我的佛龛了?”
“王妃说笑了,”国师避开话题,“如今魔头已除,王爷也重获自由身,你也安心了。”
滴水不漏,却又听起来觉得有些奇怪。
“国师,有一事想请教。”
“直说便是。”国师说这话时,眼珠子从未从她手里得佛龛上移开过。
“霓裳宫诵经可有说法?”
“修身养性罢了。”
“哦。”时鸢回答得心不在焉,明知被打发了,但还是好奇,“如今我已伏了魔头,你也应散了女堂,怎还诵得更起劲了?辰时就开始诵经,莫不是霓裳宫还有更大的邪祟未除干净?”
沧冥敛了神色看向她,眸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