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那群恶妖简直蛮狠霸道!猜着我不敢在妖界动手,便直接将我生生赶出去!”徐三冷哼道,觉着丢了面子。
长孙明将手中毛笔放至笔架上,神色平淡,紧接着将一琉璃盏递给桌前的徐三,说道:“这是衫衫带回的灵水”。
徐三不再与那些恶妖置气,接过琉璃盏后,瞧起了里头的灵水,灵气涌动,倒不像是作假。
花衫衫还真将灵水带了回来。
“这...我瞧不出里头有何问题,不妨让空寂来看看,毕竟他是从妖界中出来的妖”徐三双手小心翼翼将琉璃盏放回桌面上。
说曹操曹操到。空寂走进屋中,往日手中挂起的佛珠,消失不见。眸光一凛,敏锐瞧见了桌上的琉璃盏,空寂自顾自地拿起往鼻尖凑近嗅了嗅,随即嘴角一勾:“这灵水没问题,掌门放心”。
长孙明内心松了口气。
花衫衫居然没耍小把戏。
如此看来,他倒是要早些实现诺言,不过,让年儿与她尽快成婚没坏处。
好在,年儿也终归是站他这边的。
想到这,长孙明心情大好:“徐三,这几日你可要按时给江知送吃的,别叫她早早死了!”。
徐三应了声后便退出屋内。
空寂微微一笑道:“现下洗骨东西已全,提前祝掌门梦想成真”。
紧接着他哈出一口气,捂着嘴微一欠身道:“冬天了,这身子越来越困乏”。
雪花飞舞,院中的雪渐渐堆积起几寸来。
寒风吹得花衫衫直哆嗦。她走到窗前连忙关紧了窗户,风还是吹到她的秀丽小脸,鼻尖一痒,冷得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花衫衫拢了拢衣袍,端起汤药快步走到长孙年床榻旁。
“再不喝就凉了,大师兄你总算没再被掌门关禁闭了,否则我都要担心死了”花衫衫叹气道,手中的汤药勺一点点递到长孙年嘴边,直到他全部喝下。
长孙年气色好了许多,脸色总得算不上苍白了,只是看上去精神气不大好。
这人若是没了精神,做什么都是无用的。
花衫衫呆呆地望着长孙年薄唇上,挂上了水珠亮晶晶的,她脸蛋先前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现在瞧着眼前的诱人唇瓣,脸腾地更红了。
“劳烦师妹挂心了”长孙年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渍。
这语气疏远的很,花衫衫不乐意了:“大师兄怎的那么疏远...对了,掌门还没告诉你吧,我们快要成婚了”。
见着长孙年默不作声,花衫衫又故意道:“也不知江姐姐身子如何,虽然怀师叔说江姐姐不会有事,可我还是担心”。
“毕竟...掌门不再是我从前敬重的那个掌门了!他那么心狠”。
本以为长孙年会像往常一样,对她语重心长的说,婚是要两个相爱的人结的,若是其中一人不爱,那就不能成婚。
谁知,长孙年垂下眸子,勉强牵起了嘴角道:“婚事全凭家父做主,至于师妹的婚服按自己的喜好来就好”。
“大师兄...你怎么了?花衫衫愣愣道。
“父亲也都是为了我才做出那些恶事,希望师妹日后不要当我面再说家父的不是”长孙年道。
“大师兄,你在说气话是不是?”花衫衫琢磨出点不对了。
长孙年的脸色始终平静淡然,那张白皙如玉的脸上带着牵强的笑,他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直视花衫衫似的。
长孙年浑身气压低沉:“师妹,我累了,你回去吧,婚事要你忙好一阵子了”。
“大师兄,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花衫衫道。
长孙年抬了抬眼,眼神黯淡无光,发丝柔顺散落在肩。花衫衫猛地弯腰凑近,视线相对,长孙年明显一怔。
“江姐姐失踪了,肯定与掌门有关,大师兄你真的不担心吗”花衫衫看着长孙年瞳孔一颤,随后别扭地躲过视线。
清冷嗓音开了口:“师妹,这事很危险,你最好不要插手...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当个糊涂人,好吗”。
“可我们分明都清楚的知道掌门都做了什么啊!更何况他害的江姐姐失踪,害的郝闻...大师兄,你怎么可以说出那么冷血的话”花衫衫咬了咬唇,眼眶不自觉红了。
她见长孙年仍旧无动于衷,她转身压着怒气走到门前。
“大师兄,你跟从前真的不同了!”。
说罢,她抬手擦了擦泪水。
“记得父亲书房里的架子上,摆放着许多你家送来价值不菲的法器”长孙年突然说道。
“你是想告诉我,我是靠家里进的这无崖门吗,反正,反正我以后不会再靠家里了!”花衫衫气道。推开门,一阵冷风灌进屋内。院中还是白雪飘飘,丝毫不见小的势头。
砰地一声石门落下。
江知疑惑地睁开眼睛。
今日徐三不是来送过吃食了吗?
总不能又是空寂嘴贱来找她互骂。
外头应是落雪了,空气愈发冰冷刺骨。四肢上的锁链也变得冰凉。她强撑着抬起头望向上方,昏暗光线中,那个人的身形有些熟悉。
她在想什么,怎么可能会是黑心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