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如萍推着杜飞然后关上了门。
她轻声的走近书桓说“这段话我已经说过一遍了,如果依萍负了你,尽管来找我,我不在乎你的‘退而求其次’,我会用我整个生命来爱你,在你面前我甚至没有自我。”如萍的双手颤抖着,甚至因为激动声音有些沙哑。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银针。如萍站在书桓的卧室里,床脚边那件白衬衣格外的扎眼,捡起那件发黄的白衬衣——领口还残留着依萍常用的香水味。
"这是我们郊游那天你穿的......"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指尖抚过袖口磨损的线头,
"那天明明是你先伸手拉住我的,是你先伸手的。"如萍的声音颤抖着。
书桓醉眼朦胧地抬起头。如萍逆光而立,粉色洋装被雨水打湿了裙摆,湿漉漉地贴在腿上。他突然想起那天,依萍也是这样站在屋里,倔强地看着自己。
"如萍......"书桓的嗓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吻你吗?"
如萍的手猛地收紧,衬衣在她掌心皱成一团。她当然知道——因为依萍。
"因为我想证明......"书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酒气喷在她耳畔,"证明我还能爱人。"
如萍的眼泪终于落下来,砸在地板上。她多希望这个吻是真的,而不是醉汉的施舍。
剪刀寒光划破凝滞的空气时,那件白衬衣在如萍手中突然有了生命。领口依萍残留的香水味随布料撕裂迸发出来,像一场迟来的花期,如萍发泄似的想剪烂这件衣服。
第一次穿这件衣裳,是一起去郊游。他伸出手时,指尖掠过她手指的绒毛,惊起一片惊喜的日光。
第二次是在阳台,依萍撞见她靠在书桓的肩膀上,目光比晾衣绳上的水珠还冷,书桓追出去的一瞬间,布料摩挲声像一记记耳光。
杜飞踹开门时,看见如萍手腕渗着血,在裙摆上绽开刺目的红。
"如萍!"杜飞冲过去。
"没事的......"如萍轻声说,"只是意外,不小心被剪刀刺到了。"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让如萍冷静了很多,疼痛感像蚂蚁爬遍全身。
“你会尝试着爱我吗?”
“如萍,我会好好想想的。”
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上弥散,依萍扶着输液架慢慢挪步。医生说她贫血严重,需要再观察两天。转过三楼拐角时,她听见楼下急诊室传来熟悉的嗓音——
"纱布再缠紧些!"是杜飞焦急的声音。
依萍下意识停住脚步,从楼梯缝隙望去。如萍正靠在处置室门边,粉色洋装的袖口染着刺目的红,而书桓低头为她捧着药盘,眉间皱成弧度。
输液管的凉意渗进血管。依萍转身走向相反方向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