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头扎眼的蓝发
就这样三个人在众人目光下离开了巷子,苏诚这才肯松手“何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还不及说染发两个字就硬生生被顾译时的一声警告堵了回去。
“一起去干嘛?”何逢不解地说道。
苏诚还没说什么,倒是顾译时先抢先一步回答道“没什么?没什么?!”
”哦。那再见了。”何逢转身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小巷子里。
顾译时的眼睛视线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整个人也侧着身体偏向巷子。
“老板,走了。何哥现在估计都回家躺床上了,你就别操心了。再不走来不及了。”苏诚在烈烈夏日被烤得浑身流汗,催促着。
顾译时看着何逢最后一下消失不见才回过神来“嗯,走吧。”
经历了一天荒唐事的何逢躺在床上,微眯着眼睛,随机又快速打开手机搜索了起来:往别人脸上吐烟是什么癖好?
第一条写着:调情或挑衅。
何逢盯着五个字读来读去,挑选了一个含义:绝对是挑衅。
那如果真的是调情该怎么办?
挑衅的话我是要应战吗?难道要对自己老板大打出手吗?
何逢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居然想东想西,还给自己编织出了如果的可能线。
拧了拧眉头,从床上扑腾坐起来,从床底抽出画箱,那个好久没动的纸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入几根上好的画笔和崭新的颜料。
自从家里环境整个大变样之后,何逢总能在微不起眼的地方发现新东西,原本破烂简陋的空旷小房间被一点点东西填满起来。
何逢莫名觉得心慌,现在总有一个人在尝试进入自己的生活而自己却不知道怎么报答。
画板上不知道闲置了多久的白纸,整整齐齐放着的工具,何逢已经好久没提笔画过画,现在的自己还有必要吗?
心里的最后一句疑问也吞并在深夜中,何逢头闷在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本就黑压压的卧室今天格外潮冷,斜风打在木质的门上。
何逢起床不由得打了个寒碜,到降温的时候翻遍整个纸箱子也找不出一件像样的外套。
何逢抽出皱皱巴巴的黑色劣质薄款羽绒服披在身上,开门探出半只手。
虽说是8月底马上进入初秋,温度倒也还行,又把羽绒服塞了回去,套上常穿的黑色短袖和牛仔裤出了门。
温度倒是还行,就是这风灌进这半裸的胳膊上还是有点凉气,何逢半蜷缩着身子,头低低埋进胸前,倒着风快步走进书店。
又只见顾译时一个人戴着黑色鸭舌帽,盖住头发,半趴在床边,只露出一双眼睛扫着窗外,一见何逢发冷的模样,把身上的衣服脱下盖在何逢头上,轻轻拍了拍何逢的脑袋,凑到耳边低语“傻瓜。”
性感磁性还带点撒娇的两个字敲在脑子里,何逢也没往下扯衣服,盖住脑袋直接冲进更衣室,大喘两口粗气。
镜子里明明应该发白的脸色格外涨红,何逢低低草了一句,把衣服整齐叠放在柜子里。更衣室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都换成了长袖,就是这千年不变的玫瑰花没变。
何逢上手摸了两下:到底是何等帅气有魅力有实力的白月光让顾译时等了这么多年。
回过神来的何逢迅速摇了摇脑袋,什么救命想法,老板的白月光也是你可随意窥探的。
自从和顾译时有了交集,何逢的脑子总是蹦出来一些莫名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娇羞情绪。
还是让工作麻痹好了,一招致命,百试百灵。
换上新工作服,就是这阴天也阻止不了这几天莫名的干劲,身体一暖整个人立马燃起来,烧了起来。
从门口一出去,面前就站个顾译时,吓得何逢一个激灵。
真男鬼,阴魂不散,步步紧逼。
今天的顾译时罕见地带了帽子,整个人被压的死死的,更加有种拽的气质,就是偶尔从帽檐外露出的几撮毛不由的好笑。
何逢没太仔细观察,只绕到另一侧准备干活。顾译时见何逢马上扭头要走,轻轻咳嗽了两声吸引注意,双手扶上帽檐扯了两下。
何逢明白了,语气十分真挚诚恳“谢谢老板的衣服和关心。帽子很符合你的气质,忧郁的帅气逼人的。”还竖起一个大拇指。
顾译时一听,感觉心里翻江倒海,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开窍可怎么办,身体向前一扯何逢的手腕,往前一带,手掌向下一推,拽起何逢的手。
两只手轻轻交叠,一推帽子。
一颗饱满圆润的头马上显示出来,还是深蓝色的。微卷的头发搭配着深蓝的发色,下面还长着顾译时的帅脸。
这种叛逆的发色和冷厉矜贵的脸搭配起来活脱脱的渣男样。
又把何逢的手往上带了带,摸到柔软触感的何逢手一打哆嗦,居然自己上手搓了两下。
来了个摸头杀,两人皆是一愣,何逢率先尴尬地移开手掌,马上附到自己寸头短发上”老板头发质感不错,颜色也好看。真棒。”
“你喜欢吗?”顾译时眼巴巴询问道,语气里的期待和骄傲快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