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逢疯狂点头,说话的语气也快了起来,手像有电流一样灌入脑袋里“喜欢喜欢。真棒。”
何逢感觉自己有种哄幼儿园小朋友的感觉。
真棒这两个词算是十分适配顾译时。
明明第一眼那么高冷漠视一切的老板,怎么现在偏偏成了委屈巴巴的小狗。
还是个闷骚鬼。
顾译时满意地走开了,这次可以光明正大毫不遮掩地露出那一头蓝毛,刚才宝贵的帽子也不知道被顾译时扔到了哪里。
苏诚今天居然踩在上班时间的最后一秒赶到书店,顶着那头乱糟糟的绿毛,猛吸一口粗气,堪比跑完一千米的狼狈样。
何逢半只手撑在门口,小声发出声音“苏诚,你咋了?不会是起迟了吧?”
边脱衣服边喘气的苏诚,断断续续接话“快…别提了,昨天累死我了,老板非要让我带他染什么蓝毛,左挑右挑没选出一个他满意的颜色。理发店老板也不耐烦了,直接来了句直接随便染,这脸,就是头发染上88种颜色也成。你猜老板说啥。”
“说啥?”
苏诚换过气来,学着顾译时的语气“不行,这可是用来纪念白月光的,要万无一失。”
“什么时候老板说话骚成这样,表面上看起来不近人情,高贵优雅。我看他是个闷骚男。而我因为染发熬了个夜,就起迟了。”苏诚默默吐槽道。
何逢双手叠放在胸前“是啊,闷骚。你两一蓝一绿,要不我染个红毛。比门口的小混混还要炸街。”
“你那头发能行吗?我印象中的艺术家应该是头发长长的,怎么何哥你是个寸头啊。”
“实力不允许,我高中还是半长发呢。后面剪了的。”
苏诚上下扫视了何逢的头发“确实,不过现在更硬朗。”又瞥到何逢身上独特的印有玫瑰花的长袖版工作服,努力寻找自己柜子里的同款却不见踪影”老板这怎么还搞特殊,我的工作服怎么没花。”
何逢一仔细观察,发现确实是纯黑的,没有玫瑰花,不信邪的何逢把柜子也打开,却再也找不见第二件衣服,只好安慰道“可能忘记了。”
上午,天更加黑了下来,乌云黑压压地笼罩,空气也像马上抵不住压力,更加逼迫。
消失了一天的楚婉赶在午饭之前回了书店,披着的红色长卷发随意耷拉在肩头,一身红艳明媚的长裙与甜美的长相形成极大反差,任谁也不敢相信是比在座的三位年纪都大的姐姐。
脸上还挂着格外灿烂的微笑“我回来了,朋友们。”
苏诚率先迎接了上去,贴心地接过楚婉手上的包,“婉姐,辛苦了。”
“不辛苦。”楚婉拉开椅子坐在窗边,肚子不和时宜地叫了两下,楚婉当即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小苏诚,我们要不要出去吃饭。”
苏诚倒是同意地很迅速,就是不见何逢和顾译时的身影,拍了拍手,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何哥,老板。婉姐回来了,要请我们吃午饭,大餐哦。”
蓝毛顾译时缓缓从楼上下来,紧接着的还有何逢,这扎眼的场景,不只是发色还有两人居然从一个地方同时出现。
让楚婉惊了一下“卧槽,我弟,你出息了啊。姐姐佩服你。”
顾译时脸上的表情怎么也藏不住大大的问号“有什么可惊奇的。”
“以前我劝你染发,你怎么不染。现在倒好直接来了个蓝毛,怎么说是为爱染的吧?”
楚婉这看透一切的表情惹得何逢也一脸懵,姐弟心意这么相通吗?不愧是同样的基因。
顾译时只“嗯”了一声,倒是一旁的苏诚先开了口“我昨天说我的绿毛是因为高中白月光喜欢绿色染的,老板当下就拉我去理发店。”
楚婉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凑近何逢问了一句“你喜欢蓝色吧?”
何逢回答道“其实每个颜色都还可以。”
何逢很是奇怪,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不过这次他的回答很是认真中肯。
“也是,画家眼里每个颜色都很好看,都很美。”
顾译时从口袋里翻出车钥匙“不是吃饭吗?走吧。”
苏诚上手接了过去“得咧。我来开车”。
楚婉一听立马一蹦一跳冲到苏诚前面,非要争个第一第二,朝一脸茫然隔绝在玻璃门外地苏诚竖了个中指“我第一哦。”
“什么你第一,等着。”苏诚推开门,力度格外大,本就脆弱的门快散架了一样。
何逢等玻璃门平静下来,紧跟其后冲外面两个人吼了句“那我第三。”
迈出去的脚突然顿了下来,手腕被顾译时扯住,何逢想要挣脱“老板,你不会连第三名也要和我抢吧。”
顾译时被何逢这个疑问逗笑了,蓝毛下的酒窝格外清晰,“不抢。我只是想给你外套,天气这么冷,你不会想这样出去吧?”
何逢低头才看见顾译时手里拿的灰色卫衣外套,是刚才何逢上楼打算还给他的。刚递过去,就被苏诚的一声呼唤召了下去,没想到顾译时居然带了下来。
何逢桃花眼微颤,眼神也柔了下来,双手接了过去“谢谢老板。”穿在身上,是好闻的独属于顾译时的气息。
何逢也没继续往前走,反而停了下来,等顾译时一起出门“我们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