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译时扯了扯被子,盖到自己身上,拍了拍旁边的位子“一起睡呗。”
何逢:g u n。滚……
安顿不老实的顾译时躺下之后,何逢翻开手机,上面好几条苏诚刚才的消息轰炸。
【诚以待人:】人呢?
【诚以待人:】被绑架了?被打劫了?
又过了好几分钟。
【诚以待人:】???
【诚以待人:】被撕票了??
【诚以待人:】我去救你!?
何逢无语。往外间瞅了一眼,回了苏诚。
【逢:】被老板绑了,来救吗?
苏诚立马回了消息,毫不犹豫地回复
【诚以待人:】救不了,不敢救,自求多福吧。要不找个机会反杀,反正现在他还在发烧。
【逢:】是挺shao的。
打完这条信息之后,何逢只看见苏诚聊天窗里对方正在输入中,过了一分钟还不见发过来的消息,把手机丢到床上,进了浴室。
哗哗的热水打在身上,何逢脑子里又想起刚才顾译时的一系列骚操作,摸了摸被扫过的脖颈。
不合时宜地自己居然真的起了反应,何逢低低草了一句。一只手扶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涨红,正当快好了的时候。
始作俑者居然醒了,醒了就算了,还偏偏要来上厕所。
“小画家,好了吗?我憋不住了。”
何逢尽可能压住自己的音色,发出正常的声音,一只手扣紧墙壁,另一只手快速而小心地动。“马上。”
还是不行
顾译时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低沉唤了一句“何逢。”
就在那一瞬间,一切得到了释放,何逢快速抽了两张卫生纸,简单清理一下,丢进垃圾桶,披上衣服,开了风扇换气,推开门“好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有说起,顾译时又回归正常的称呼“谢谢,小画家。”
何逢脸红透了,只快速“嗯”了一句,缩回被子把头蒙上,背对着卫生间的方向,带上蓝牙耳机,尽可能隔绝外面传来的任何一个声音。
苏诚发来的巨长无比的好几个60秒语音和一大段文字拯救了何逢。
【诚以待人】:卧槽,何哥。刚才不好意思不方便和你说。你猜我刚才去送许茵的时候发现了啥?她居然还有个姐姐,老他妈帅了,干净利落的短发,立体美颜惊人的脸,眼影老他妈带感了,炫酷的蓝色,还穿一件帅炸了的皮衣,最最最牛逼的是她居然还是酒吧老板,就在咱们这附近的一个酒吧。
【逢:】?
【诚以待人:】你说巧不巧?她也是学画画的,皮衣背后的一大片就是她自己画的,我看不懂但感觉很牛逼。我什么好命啊?扎进一堆艺术家里面 ,感觉我逼格也上来了。
何逢没想好该怎么回苏诚,被子突然被掀开一个角,透进来一丝亮光,何逢用力攥紧被子一角。
“没事吧?”
没事个鬼,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何逢无语,用力往下扯住被子一角。还得装作无是发生的样子,回了句“没事,你不是发烧了吗?快早点休息。”
何逢整个身体蜷得紧紧的,终于在外面的男人离开之后放松了下来,听着脚步声慢慢走远,何逢才一吸气。
终于。
得到了释放。
还不及回苏诚的消息,今天经历皮伤,肉伤,心还累的何逢没意识到闭眼就睡了过去。
就是白天何逢随便说了一句天气还挺好,苏诚这小子偏说会下雨。
一语中的。
夜晚,果然下起了大雨,还打雷,对于身心俱疲害怕打雷的何逢来说是何等的折磨。
一个霹雳下来,何逢猛得惊醒,头缩回被子里,紧紧搂住身旁的小时时。
又一个惊雷,何逢死命拽紧熊的白毛,快要薅秃了。
何逢侧了个身,双腿搭在大熊身上,紧紧抱着。
逼自己不去想,脑子里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为什么?
惊雷震得天边泛起一阵亮光,好像射进被子里。
不对,好像真的有光。
何逢努力尝试睁开眼,隐约中一双手递了过来,何逢来不及想狠命揪住,掐着,指甲快要陷进肉里。
猛的发觉不对劲,何逢尝试坐起身来“顾译时”随后何逢发觉雷声变小了。
顾译时大手附在耳朵上面“别害怕,别害怕。”
孤独的漫长黑夜,可怕的不愿回想起来的雷雨天终于在今天不那么难熬。
多少个打雷的夜晚何逢幻想他可以等到一个人,陪他渡过这漫长黑夜。
在顾译时来找他的那一刻,天边一道闪电照亮屋内,时间在那一刻正好跨过0点,漫长而难熬的,阴雨绵绵,雷声不断的8月离开,迎来平静的9月。
隔着双手,他只听见一道好听的声音“别害怕”,而后跌落在一个温暖如春的怀抱。
漫长潮湿的雨季终于过去,迎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