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不长眼睛啊?”茯苓蹲身扶起祝谣,秀眉一竖,“这是皓月堂,你是哪个院的?郎君传你过来的吗?”
牛成常年混迹在下九流中,眼力还是有的,这俩丫鬟一看就不像是瑞国公府的家奴——倒不是说她们穿着打扮格外别致,而是身上那股精气神,朝气蓬勃的,十分亮眼。
他入府前特意捯饬了下,此刻自认潇洒地捋了把头发:“我亲妹是婵娟,我进来给她送点隆香斋的糍糕,你唤我牛大哥就行。”
茯苓自知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见他背后有来头,便稍微收敛了脾气,搂紧祝谣,嘴上却也不让他占半分便宜,道:“原来是您啊,郎君还在屋里头,您要请安还来得及,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也不等他再油腔滑调,稳当地搀着祝谣回房。
走了一段路,还摔了一跤,祝谣气喘吁吁的,见到炕,立即扑了上去。
“哎呀!别睡别睡,我给你擦擦身子。”茯苓扭好布巾,坐在炕边,伸手给她解衣裳。
祝谣迷迷糊糊的,任由她动作,不忘叮嘱道:“要和我分开碗筷,对了,麻烦你帮我熬碗药,我醒来喝,只是我没钱,我给你磕头了。”
茯苓便见她下一刻跪坐起来,尔后咚地一声刻在被褥上,昏睡过去,惊道:“这礼行得也太大了!”
“没想到你也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
她探了探祝谣的额头,还好没发热,仔细给她擦拭掉身上闷出来的汗,又换了件干爽的衣裳后,便去给她寻药了。
……
祝谣醒来时,日头兀自亮的,被褥全被掖到身下,将她裹成圆滚滚的粽子。
她好不容易蛄蛹出来,浑身又出了汗,虽然四肢还有些虚软,但精神大好。
祝谣给自己倒了杯水,接连喝了三杯才停下,咽下最后一口时,却猛地打了个喷嚏。
这一打,倒让她想起要紧事。
“系统,男女主进展如何?需要我杀回去助兴吗?”
约莫几息,系统冷冰冰回道:“暂不需要。”
祝谣听得一个激灵,瞬间凉了下来。
她给自己擦了身,再换了身衣裳,见盆里堆着好些脏衣,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先吃饭罢。
茯苓给她捎带回一汤一荤一素,同宁远侯府偏甜的口味不同,瑞国公府主张咸口,且不额外加醋加辣椒,分量也要多几口。
虽然味道不算丰富,但起码能让祝谣吃饱,碗底的米粒被她一颗颗扒拉干净,她才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桌角放了碗黑乎乎的中药,祝谣摸上去是温热的,她仰头一饮而尽,在露出痛苦面具前,往嘴里扔了块饴糖。
给钱是不会给的,祝谣打算接下来的日子,这房中的清扫她全包了。
回归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