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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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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看”到了那些本不应该看到的可能性,致使黑匣子里的猫被确定了状态,难道他不也是杀人凶手吗?观测者一直很努力想要作为人活下去,为此他诅咒了自己,忘记了一切。但现在成为了杀人凶手的他,根本无法再允许自己呼吸一秒。

面对步步紧逼的死亡,观测者停止了挣扎。

观测者将那黑黢黢的眼眶“看”向了凶手,所有与凶手有关的可能性都在观测者的视域中一一浮现。观测者对着属于凶手生命可能性的那个光团伸出了手——他已经活不下去了,那这个凶手就随着他一起,坠落地狱吧。

明日叶又发现自己在做梦了:他远远看到自己躺在白皑皑的雪地里,从身体上流出的血染红了他身下的那片洁白。

凶手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明日叶想要看得更加仔细,于是凑近了看,才发现他自己的双手握着插在心口上的匕首。很显然,这匕首是他自己亲手插进去的,他自己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然而当明日叶看清了一切的时候,地上那具“尸体”偏过头,抬头将没有眼球的黑黢黢的眼眶“看”向了明日叶。明日叶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脑海里直接响起:“这是最后一个可能性了……如果你没办法做到的话,**和**的死亡就会成为既定的事实,再也无法改变。”

画面随即一变,出现了某个屋子内的场景,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坐在沙发里,正在看着一份账单。明日叶认得他,他是菲尼克斯·何洛,他们昨天还一起在宴会厅吃饭来着。这个老人听说自己是君主阿尼姆斯菲亚的徒弟,还有些吃惊。

菲尼克斯·何洛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站起身,走进图书架之间的过道,正准备从书架上抽出一份资料来,突如其来的一道银色闪光穿透菲尼克斯·何洛的脖子,紧接着,他的头颅滚落了。

明日叶听到自己的声音继续响起:“三分钟后,他是第一个死去的。只有你才能重新收束可能性。”

明日叶瞬间惊醒,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随着他的醒来,守在床边的侍女也站起身,询问他是否需要什么帮助。

明日叶丝毫不怀疑自己梦中看到的事情的可靠性。他试了试胳膊和手指,随着心脏的逐步修复,现在已经可以使上劲了。腿和脚虽然还有些无力,但明日叶还是一咬牙坐了起来,无视想要阻拦自己的人,激活魔术回路和群星共鸣来获得强大的体魄,在走廊上扶着墙壁飞奔。

何洛家的别墅分为了住宅区和功能区,住宅区这里正对着庄园大门,何洛老先生和他的现任妻子、二儿子住在左边,右边是他的大儿子和小女儿,以及客人暂时住的地方。功能区则是基本上被何洛老先生规划成了他的私人书房、温室和天文台。

从住宅区的大门出来,穿过左手边一个巨大的花园,就到达了何洛老先生的私人书房。明日叶这时已经汗如雨下,因为出来得太急没有穿鞋子,脚踩在雪地上,小腿以下都快没有知觉了。

他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脑袋也浑浑噩噩,全凭着一股要达成目标的信念在支撑着。他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倒下,但是他硬是强撑着跑到了书房门口。

胸腔中的那颗心脏剧烈跳动,像是快要爆炸,尖锐的疼痛警告他必须立刻采取修养的措施。喉咙里也全是血腥气息,明日叶实在没有力气了说话了,只好将自己的重量压在墙壁上,再次调用魔术回路和群星共鸣,短暂强化了右手,一口气砸穿了门板,将门板整个往外拖了出来。

书房里明明亮着灯,但明日叶发出的如此巨大的声音并没有引来主人的疑问。明日叶顺着墙壁一步一步挪进书房,才发现自己还是来晚了。

菲尼克斯·何洛,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尸首分离的死法和他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刚才激活了魔术回路与群星共鸣给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明日叶本来就是一口气吊着,这下子一口气直接散掉了,眼前一黑,坐在墙根下根本站不起来。

“呀——!!!”

前来换茶的仆人看到了血腥的一幕,尖叫声划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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