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潭:我想跟你说件事。
H:什么事?
这消息发出去之后过了好几分钟谭俞都没再回消息,江淮书被这么吊着,心里不禁有些发痒,不上不下的。
H:你睡了吗?
H:是什么事?
H:?
最后他实在没忍住点了视频通话打了过去,谁知一直到铃声响完谭俞那边都没接,这下江淮书就在心里确定了,谭俞一定是睡着了,他无奈地笑笑,关上灯上了床也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早上的阳光没这么刺眼,轻风路过窗边吹起桌上的书页,一只蝴蝶飞进窗户里停留在笔筒里的笔尖上,形成一幅漂亮的油画。
江淮书刚吃完早餐正在看书,但他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昨晚的消息谭俞今天还没回。
难道是没睡醒还在睡?想到这里时江淮书决定再等等,看看中午谭俞会不会回消息。
没想到时间倒是过去得快,但谭俞还是没有发消息过来,想起之前谭俞发高烧不愿意去医院的事,江淮书心里担心,干脆直接出门去找谭俞。
他来到谭俞家门口,伸出手去敲了敲门,但无人应答,熟悉的场景重现,他心里的那种焦虑感越来越明显,敲门都变得急促了。
这时段佳成恰好路过,看见江淮书正在敲谭俞家的门,想起了昨天好哥们儿交代自己的事,于是开口询问:“诶新同学,你是来找谭俞的吧?”
话音一落,江淮书闻声转头,随后应了一声:“嗯。”
“你俩还真是……”段佳成嘴角抽了抽,嚼了两下嘴里的泡泡糖,“他昨天跟我说过了,让你今天去月牙湾找他。”
“我说,你俩约好的是不是?怎么不直接给对方说啊,还让我搞什么传话。”
其实江淮书也不明白谭俞为什么这么做,但他没有先管这些,跟段佳成说了声谢谢之后便转身走了。
他来到路口,准备朝月牙湾的坡上走去,谁知刚迈出脚就看到了路边写着的几个醒目的大字:我可不在月牙湾顶上,向左转,往前走。
这是谭俞的字。
江淮书目光一顿,微抬眉梢,他勾了勾唇,心里想着看看谭俞玩的什么花招,于是他便照做了,把脚收了回来,按照谭俞给的路线左转一直往前走。
往前走到一半时江淮书又看到了一行字:捡起旁边的新装备——打火机!
一路上江淮书都听话照做,地上写着什么他就做什么,到最后来到海边时他看到了一个用沙砾堆起来的小土包,上面插着一片写着“陈淮书”三个大字的木牌,木牌前面还摆着一朵茉莉花,整体看起来像是一小座坟。
一种荒谬感涌上心头,他目光扫向另一边,这座小坟旁边还写着一行字:快到游戏结尾了!!现在我们的玩家要烧掉这片牌子!
看到这里他的指尖动了动,“啪”的一下点亮了打火机,火焰的亮光映入眸底,他将那片写着“陈淮书”的薄木牌点燃,静静地看着它烧成灰烬落到脚边。
江淮书往前走,看见前面不远处写着最后一行字:猜猜我在哪?
“在哪?”他喃喃自语,一刻不停地往前走。
拍向岸边的浪花没过他的裤腿,温凉咸涩的点点海水往他身上飞,直到海水到达膝盖后他才停下来,抬眸看向远方。
“喂,”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接着那人又环住了他的腰,他动作一顿,回眸,猝不及防对上了谭俞那双含笑的眼睛。
“我在这儿呢。”
话一说完谭俞就踮脚吻住了江淮书,下一秒,两人便一起往海里倒了进去。
被海水淹没的刹那间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全都安静了下来,海水不停地往衣服里钻,两人紧紧相拥,嘴唇胶在一起,太阳的影子开始流动,大脑变得空白,他们拥吻直至缺氧。
谭俞牵着江淮书的手向岸边游去,两人从海里出来时全身都湿漉漉的,谭俞大笑着拉着江淮书一头倒在沙滩上。
“你知道我布置的这个游戏叫什么吗?”
闻言江淮书转头看他,思考了几秒,摇了摇头:“叫什么?”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谭俞也看了过来,他笑,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正经:“叫埋葬过去之陈淮书之墓。”
“你咒我呢,”江淮书轻笑,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晃了晃,“嗯?”
“才不是,明明很有内涵的好不好?”谭俞神情一本正经,跟游戏解说似的,“这个游戏的玩家原本叫做陈淮书,他为了找到爱人跟随神秘指引来到了月牙湾的海边,按照指令烧掉了代表过去和束缚的刻着名字的木牌,最终找到了他的爱人,从此脱胎换骨,跟爱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他讲得绘声绘色,乍一听还挺像回事,江淮书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谭俞伸手与江淮书十指相扣,笑道:“所以现在你荣获新生了江淮书,”
“现在这个才是崭新的你。”
“谁给我指定的结局,”江淮书说着,微微勾了勾唇,“你么?”
“对啊,”谭俞挑眉,“喜欢吗?”
此时一群海鸥经过,发出阵阵叫声,江淮书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死亡的终点是永生,而永生的身边是爱的无尽春。
江淮书莫名觉得,如果与谭俞相爱是一场漫长的电影,那名字一定是叫做长情。
“喜欢,”
他冲谭俞笑了笑,眼眉都是温柔。
“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