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的确应该找平渊商量商量取解药的事。
叶叶说干就干,避开所有眼线,不一会就偷溜进了凤君殿。
彼时,凤君刚从凌乱的床铺上爬起来梳洗好,陡然看见叶叶,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是跑回床边把衾被团成一团扔到角落:“公子?你怎么在这?”
“不是你希望我帮你的吗?”叶叶丝毫没觉得自己不请自来的行为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平渊一噎,心想那也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见你。他不自在地伸手挡住脖子上的痕迹,没想到反而因此更吸引了叶叶的注意。
“你脖子怎么了?”
“...没事。”
叶叶哦了声,很快翻篇了,“你多久能拿到解药?”
平渊吐出口气,庆幸她没有盘根问底的同时,又生起新的烦恼。虽然明知道这么问出口的后果很可能是自己的期望会落空,但他一番挣扎之下,还是问了:“公子,你想好了吗?确定要为了我得罪陛下吗?”
叶叶有一说一,没想占他丝毫的便宜:“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解药。”
“其实没有我,你也能拿到解药吧?”平渊黑漆漆的眸子凝着她。
“这倒是。”叶叶倒也没客气。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你问题好多哦。”
“...对不起。”
叶叶摆手,一脸这都不是事儿的表情:“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能拿到解药?什么时候你拿到了,我们就马上离开。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个问题,你离开这里以后,准备去哪?”
到时候她把魍魉带走了,平渊总得有个去处吧?
平渊想了想,说:“只要带我去一个不被女王找到的地方。”
“那邪人国?”
邪人国的确算是女王鞭长莫及的地方,虽然听说那儿的人大多不好相与,平渊也觉得不会再有比当下更难以接受的处境了。他点头:“好,我今晚之前就能拿到解药。”
叶叶寻思了下魍魉那儿的情况,有些着急:“能再快些吗?”
平渊也不啰嗦:“那我试试。”
“成,我下午再来找你。”
两人说定,叶叶正想离开,忽有内侍进来:“凤君殿下,女王送来一碗补身子的汤药,您起了吗?”
叶叶一见这情况,当机立断躲到了床底下。
“.....”平渊怔了一瞬,往外走去:“放下吧。”
那内侍不疑有他:“陛下说今日在凤君殿与凤君同用午膳,殿下可以早做准备。”
放在往日,平渊定然会十分排斥,可今日,他却觉得是件好事:“知道了,下去吧。”
等内侍离开,他弯身去看床底,正对上叶叶圆睁的大眼睛,呼吸一滞,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偷情感。他的表情倏然怪异,却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辛苦公子。”
叶叶哼哧哼哧爬出来,笑呵呵的,一副蛮有兴味的样子:“这是我第一次躲人家床底下。”
所以你知道躲人家床底下可能意味着什么吗?
平渊抿唇,僵硬地后撤两步:“是我连累公子。”
“怕什么?到时候女王想找我的麻烦都只怕找不到人!”叶叶根本想不到那块儿去,浑不在意地挥手,猫着身子溜到窗前,跳出去,一个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平渊靠在窗台看了半天,很向往这种来去自由的能力,一直守到下一阵风吹来时,墙角青苔莫名枯萎,他欲细瞧之际,内侍禀告女王已经摆驾凤君殿。
*
客苑。
午饭时,三人围着桌子等了半天,魍魉一直没有出现。羽言去请,连门都没能进去。
看来孩子真被刺激得不轻了,叶叶心里想着,到底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拿起筷子发话说:“咱们先吃,待会我给他送去。”
千桃虽然从人格上鄙视魍魉,这会也问了一句:“他没事吧?”
叶叶想起他吐的那口血:“可能是体内的毒素发作了?对了,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啊,还好,还能忍。”千桃低下头,没敢说自己已经吃了解药,有些心虚,没再出声了。
叶叶也没多想,利利索索填饱肚子后,端着饭菜去魍魉的房间。
她轻叩门扉,唤道:“魍魉?”
魍魉抱腿缩在角落,浑身冒着绿色的薄雾。听到声音,他下意识抬眼,透过雾气看向门外投下的身影,既期待又逃避。
明明是不带感情色彩的“咚咚”声,却好像叩的是他的心门。
叶叶又敲了两下,索性直接进去了。她把饭菜端到桌上,扫视一眼,没见着人,却看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好像在悄悄窥探她的绿雾,走过去,这才发现躲在角落里的魍魉,吓了一跳:“什么鬼?”
“他体内的毒素逸散出来了。”镜子飘起来,显然也没想到魍魉身上的剧毒扩散出来时会是这种形态,皱眉:“这毒素....好奇怪。”
“是因为千水化骨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