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喝冰红茶,真正冻到冰的那种,但是他有次晚上喝多了,肚子疼得进了医院,殷咎就不许他晚上喝了,把他房间里的小冰箱给撤了。
作贼一样摸到了厨房,江树怕被发现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面微弱的光摸索到了冰箱前,还没打开,他听到了里面的仓库传出来奇怪的声音,像是许多粘腻的东西挤在一起摩擦,听起来有点恶心,又有点瘆人。
“谁?”
江树本能地喊了一声,那个声音立即停止了,然后仓库里一片死寂,像刚才是他幻听了。
他警惕地向仓库靠近,到了仓库门边他先按下了里面灯的开关,再一脚踢开仓库的门。
结果里面什么也没有,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不像仓库,像个空房间。
他平时没进过仓库,但按理来说,除了放在冰箱里的食材,或者杂物之类的都应该放在里,不可能完全空着。
而且刚才管家叫人搬进来的那么多鱼,除了仓库也没地方能放得下。
江树怀疑地把鞋在地上碾了两下,发现地上连灰尘都没有。
他越想越奇怪,直接走进去,顿时一股浓烈的腥味直掀进他鼻腔,他形容不出那是什么味道,比起之前一堆鱼的味道还要腥,可是细闻起来没有鱼腥味那么刺鼻,甚至他感觉还有一点像。
就像有人会觉得汽油,油漆好闻的那种香。
是不是就是因为鱼太多放不下,所以移到了别的地方,顺便把仓库也打扫了?
江树觉得有这个可能,平时这些事全都由管家负责,他相信管家不会出错,于是不再多想,出去在冰箱里找出他藏的冰红茶,扭开瓶盖喝了一大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啊”。
仓库里没有窗户,关了灯一片漆黑,而在黑暗缓缓地伸出了一条接一条的触须,瞬间将整个仓库塞满,有一两条触尖伸出了门外,露出了祂完全不属于正常生物的诡异形态,朝着江树的方向扭动。
江树回到房间,脱得只剩一条短裤,躺在床上享受他的伤胃饮料,房门突然被响了两下,接着殷咎推开门进来。
看到殷咎他的第一反应是把饮料藏到枕头底下,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假装他没有喝过地对殷咎说:“咎哥,你来按摩?”
殷咎目光落在江树身上就绕不开。
江树在海边长大,日常就是下海,长年累月游出了一身漂亮的肌肉,和锻炼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没有一丝多余,薄薄的一层再搭上蜂蜜一样的肤色,将少年感和性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他头发还湿漉漉的,一滴水珠从发梢落下来,沿着脖子滑到胸膛,滚过薄而明显的肌肉,最后没进四角裤的边缘。
殷咎终于开口,“把衣服穿好,会着凉。”
“我不冷,在岛上的时候冬天我还下海挖贝呢!我们来按摩。”
江树话一转,就这么过去抱起殷咎。
殷咎一直坐着看不出身高,但明显体格比江树大了一圈,江树却轻松地把他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怕他不舒服,还往他腰后垫了两个枕头,才爬上床跪在他腿边开始按摩。
这个场面殷咎不知要怎么形容,江树却丝毫没觉得他不穿衣服跪旁边有什么不对,手掌压在殷咎坚实的小腿上,一边按一边评价,“咎哥,你的腿真直,而且还很结实。”
殷咎不接话,他余光探过去瞟了瞟,又接着唠叨,“我看到网上别人不能走路,最后腿都变得又细又小,只有你还这么好看,摸起来还很有弹性。”
江树像是要证明殷咎腿的弹性,往他坚实的大腿用力捏了一把,然后正经地问殷咎,“有感觉吗?”
“没有。”
殷咎冷冷地回答,目光却灼热地盯着江树按在他腿上的手。
江树的手骨节明显,手指修长,手掌的皮肤略微有些粗糙,紧紧贴着他的腿按压着他的肌肉,慢慢地一点一点往上,最后按到了大腿的根部。
他突兀地把江树的手按住,“不用按了。”
“还没按完!”
江树已经忘了给殷咎按腿是怎么开始的,殷咎不舒服就会来找他按一按,他还专程去学了手法,可每次殷咎都只按到一半就说好了。
他感觉殷咎多少有点讳疾忌医,可怕说出来会伤了殷咎的自尊,只好收回手往旁边一躺,突然又撑起脑袋问殷咎。
“咎哥,要不你今晚就睡这里?”
夜晚的别墅区很安静,江树的话落下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殷咎转过去视线里就全是江树只穿了一条短裤,侧躺着邀请他一起睡的画面。
他喉咙发干地滚了两下,问:“……你呢?”
江树歪了歪头,就躺着的姿势往殷咎腿边拱了拱,一只手摸到了殷咎的大腿说:“我也睡这里啊!本来就是你的卧室,我占这么久多不好意思,反正床这么大,又不是睡不下。”
殷咎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江树把脸也往殷咎的腿贴过去,语气点了点撒娇的意味说:“你真的不喜欢跟我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