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司城正理基因上是同父异母,伦理上是同父同母,也就是说,他们只是从数以万计的卵子中挑出的两个优质基因,和司城独玉的精子在试管中培育成种子,然后找了一个外形家世都美丽的子宫种下,静待十月怀胎,瓜熟蒂落。
他们的存在是人工产物,人为需要,跟感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说不难过是假,说难过却也没那么难过,只觉得,觉得伤心。
原来,自己不是必需的啊。
钟吾芮把计划补充又补充,规划再规划,终于等到司城正哲回来,怀着欢欣鼓舞的心情迫不及待的提醒司城正哲,合同到期了,他该走了。
司城正哲抬眼看他,那眼神说不出的冷漠可怕,钟吾芮本能的后退一步,转身想跑,被司城正哲一把拽住,摁在当地施为起来。
钟吾芮这次哭的特别厉害,司城正哲被他哭的上来一阵邪火,钟吾芮越哭他越狠,最后把人摁在床上发/泄够了,捏着钟吾芮的脸说:“想走,除非我死了。”
钟吾芮脑袋晕晕乎乎没听明白,反应过来气的发抖,愤恨的望着司城正哲,从牙缝里咬出两个字:“骗子。”忽然红着眼哑声嘶吼:“骗子骗子骗子!”
司城正哲被钟吾芮吼声惊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就骗你一个。”
钟吾芮气到发疯,瞪着眼就两个字:“骗子!”
司城正哲摸他脸,钟吾芮扭头躲开,闭着眼不看他。
司城正哲妥协道:“最近我要掌家,里外都需要人,过了这段时间再走,到时候我不拦你。”
钟吾芮还在气头上,刚被狠狠骗了一把,说什么也不信。
司城正哲微微叹气:“我说的是气话,最近我很不好,你体谅我一下。我不该把气发在你身上,是我不对。”
钟吾芮转过脸来看他,司城正哲微微一笑:“你不生气了?听我说说话行不行?”特意放软了语气,一副我需要安慰的模样望着钟吾芮。
钟吾芮眼中藏有狐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先给我洗洗,不舒服。”如果可以,他更想自己动手,可他实在一点力气也没有。
司城正哲抱着钟吾芮去清洗,老老实实没做出一点逾矩的动作,钟吾芮迷迷糊糊就要睡,被司城正哲拍醒:“我还没说完。”
“困……”钟吾芮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瞬间黑甜入乡。
司城正哲把人楼进怀里,毫无睡意。
除了人工产物,尚有一颗爱情结晶,不过这颗结晶更惨。
想要彻底掌控司城家,必须把司城厚载架空,可哪有那么容易,得要个什么由头折他两个臂膀,还不能打草惊蛇。
由于此次折腾的太厉害,又没有及时清理,第二天钟吾芮发烧了。司城正哲推掉所有会议在家里陪着。
司城厚载闻风登门质问,司城正哲凉凉的反驳回去:“我不是工作机器,我需要休息,爷爷。”
经过调查,才晓得是为了一个床伴。
司城厚载让人把钟吾芮带过来,冷笑着说:“你是待在正哲身边最久的一个,还能有多久。他身边的床伴来来去去不知道多少,也不知你哪里好,让他念念不忘。”目光阴冷的盯着钟吾芮,似乎在考量什么,良久才又开口:“不如找人试试……”
钟吾芮后背刹那惊出一股冷汗,待冷静下来,后背一片冰凉,勉强稳了稳心神,淡然道:“离开,我求之不得,老先生肯帮忙,我感激不尽。”
“哦?”司城厚载突然不生气了,饶有兴味的说:“这样我就不能帮你了,你回去吧。”
钟吾芮仍旧被人送回来,刚一走进别墅,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低头大口大口的喘气,撑在地上的双手也在微微发抖。
路过的佣人想扶他起来,远远看到司城正哲的身影,便离开了。
司城正哲收到消息就往回赶,可惜他在外地,还是晚了一步。
“别怕,钟吾别怕,”司城正哲把钟吾芮搂到怀里紧紧抱住,低头亲他的额头和脸颊,小声低柔的安慰:“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我帮你教训他,好不好?”
钟吾芮只闭着眼睛发抖,两手用力抓着司城正哲的衣服,力气大的几乎要把他衣服撕碎。
司城正哲简直心疼死了,抱着哄了一阵,等钟吾芮情绪稳定才抱去了房里。
于床事上本就是钟吾芮一块心病,被司城厚载一吓,连着做了几天噩梦才慢慢好了。
司城正哲说到做到,利落的砍掉了司城厚载一条臂膀,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同时反省,司城厚载之所以不把钟吾芮放在眼里,还是因为钟吾芮仅仅是个床伴,与其他床伴并无异处,可有可无而已,这样不行。
“你给我管家吧。”
这句话等同于“你给我做老婆吧”,与两年前那句“给我做床伴吧”一样,没有拒绝的权利。
“等你掌家我就走了。”钟吾芮明白答应的后果,内心挣扎不已,他不想被司城正哲一句话拴住,哪儿哪儿去不了。
司城正哲不否认,退让一步道:“在我掌家之前帮我管家吧?”却是询问的意思。
钟吾芮还想拒绝,司城正哲抢先道:“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儿玩跟我说一声就行。还不答应吗?”最后一句完全是可怜巴巴的乞求。
“……嗯。”应下的同时钟吾芮狠狠皱眉,在心里鄙视自己,叫你心软答应,以后可没脸哭了。
司城正哲顿时喜上眉梢,体贴的给钟吾芮夹菜,却在晚上把人摁在床上这样那样到哭都哭不出来。
钟吾芮大呼上当,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司城正哲的掌家之路竟漫长至此,整整两年却还没能够完全掌控,家族的庞大,司城厚载对家族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钟吾芮屡次提出离开,都被司城正哲以各种理由回绝,要么是“你答应了的怎么好反悔?”,要么就威胁“你弟可欠着我钱呢!”,再么耍赖“有你管家我才后顾无忧,不管,你不能离开!”
说到弟弟欠钱,钟吾芮都觉得好笑,早两年就还清了,司城正哲对这个结果相当不满,亲自找到弟弟逼着赌,不赌不行,数目太小也不行,最后让弟弟写了张白条,拿来给他看,故作忧愁的说:“你弟弟又欠钱了,真是没办法。”
钟吾芮当时真信了,拿过白条一看,心里就直叹气,这辈子怕是都走不了了。
那白条写了,不用还钱,拿人抵债,末了还添了两个字:死当!
钟吾芮直接把白条撕了,歪头看司城正哲笑:“你让我在你身上盖个章,”目光悠悠瞥向一边:“死当……,也无妨。”
司城正哲也看着他笑,理所应当道:“签字画押,应该的。”
好像怕钟吾芮反悔,司城正哲立刻拽着人进卧室,麻溜宽衣解带往床上一躺,张开双/腿:“钟吾你可轻点儿。”笑吟吟的像勾引人的小倌。
有那么一瞬,钟吾芮心软了,司城正哲不该是这个样子,他是天之骄子,应该高高在上,唯我独尊,高贵雍容,温雅如玉,谦和似竹,不论什么样,就不该是这种样子。
钟吾芮捧住司城正哲的脸,与他对视,然后低头吻住司城正哲的唇,小心翼翼的亲吻。
钟吾芮到底是生手,小心着小心着还是把司城正哲弄伤了,钟吾芮愧疚到无地自容,司城正哲虽然偶有不节制的时候,却从没弄伤过他,可他,第一次就把人给伤了。
司城正哲勾着嘴角笑,身上虽然难受也值了,还善解人意的劝:“没事儿,记忆更深刻。”
钟吾芮静静望住司城正哲:“以后多记几次,省的忘了。”
司城正哲笑意一僵,随后点头:“好。”
这人,为了留住自己真是豁出去了。
钟吾芮摇头:“我跟你开玩笑的,一次就够了,以后,还是原先那样吧。”
看着你疼,我比你还疼。算了,谁让自己折这人手里了呢。
司城正哲伸出一只手,示意钟吾芮也伸出一只,两只手轻轻十指交扣握住,司城正哲重新躺回去,握着钟吾芮的手睡觉,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钟吾芮看着司城正哲笑,自己也轻轻笑起来,在心里暗骂:说句喜欢会死啊!
可自己不是一样,羞于开口。
什么都不说,就把你绑在身边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