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通,整个事情不仅跌宕起伏叫人绷紧心弦,气内容也风骚露骨,听完那人的话,几个人个个口干舌燥,眼睛喷火。
齐凡绷着个脸,不耐烦地道:“下次这种事不要跟我说,我不感兴趣。”
说完佝偻着下半身,匆匆离开了。
几人在后面相视一笑,等齐凡走远之后,几个人左转右转拐进了前院的书斋。
霍陵正在写文章,头也没抬,问:“怎么样了?”
“世子,尽管放心,这种事我们最在行了,您不知道,他刚刚听着听着,那下面都都……”
“咳咳咳,不要在世子面前说这些污言秽语。”
霍陵摆摆手示意几人出去。
几人连连点头,小声讨论:“你说世子怎么突然让咱们做这样的事情。”
“主子的事情少打听,有钱活又好干,闭着眼睛干就是了,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霍陵手中的笔一顿,想起了那日在水榭两人的谈话。
“经过这段时间我对齐凡的观察,大致对他有了比较基础的了解。”
“此人最是道貌岸然,瞧着斯文儒雅,像个翩翩君子,实际上是个伪君子,骨子里非常贪利好色。”
“与一般男子更不同的是,他为了博得溪儿的好感,一直伪装成正人君子的做派,导致他的那些见不得人欲念一直被迫压抑着,就宛如洪水被禁锢在堤坝中,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只要我找人稍作撩拨,那些压抑的隐藏在心底最身处的欲念便会像洪水决堤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霍陵明白了,忍不住问:“所以你打算找人去勾引他?”
他皱着眉显然是不认同这个办法。
宋琢玉笑道:“那倒不必,只需几个男人而已。”
“你帮我找几个喜欢混迹在风月场合的男子,跟齐凡分享分享炫耀一番他们的经历,必要的话可以编造一些露骨不伦的经历,越刺激越禁忌效果应该会越好……”
霍陵因她这般惊世骇俗的言论惊异不已,他平日里鲜少与女子有接触,但他心中亦有一杆秤,如她这般年纪的女子,莫说谈及男欢女爱,便是旁人打趣她一番嫁人之事都该满脸羞涩。
因此他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宋琢玉见她眼神怪异,便停下来,问:“世子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嫌弃我手段不够光明?”
霍陵顺着她的话道:“确非君子所为。”
宋琢玉嗤笑道:“我本就不是君子,而是小女子,君子可欺之以方,小人则要诱之以利,世子和夫人若能体面地解决此事,也就不会拖延至今了,为了溪儿好,我认为我的办法更好。”
霍陵沉默了一会道:“只是你为何会知道这些,这不是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该知道的。”
要知道许多姑娘家,直至出嫁前一晚才会从长辈手中得到一些避火图之类的画册,这才明白夫妻伦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琢玉面色平静缓缓道:“世子应该早就知道,这世上有许多单纯善良的姑娘,但一个失去了双亲庇佑的姑娘,她不可能单纯天真。”
“总有人以为乡村百姓淳朴,可实际上却是因为物产贫瘠,为了生存只能去争抢。如恃强凌弱等压榨行为更甚于富庶之地,更因为天高皇帝远,朝廷鞭长莫及,稍微有些权势和钱财的人家便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当土皇帝,肆无忌惮,我要在这样的地方生存,要怎么天真单纯。”
“我也不怕告诉你,从八九岁开始,什么男女之间那些荤素不忌的好赖话我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就如今这点程度与我而言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她的语气颇有几分自嘲,轻声道:“我之所以会毫不避讳地提起我这些过去的事,是因为世子早就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并且打心底里看不起我,不过没关系,我并不在意。”
她嘴里说着不在意,语气分明多了几分委屈,显然是口是心非。
霍陵正要说几句。
却见刚刚还情绪沉重的少女,疏忽抬起头,一脸祈求地看向他道:“不过我只是迫于生存与一些男人周旋过一二,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至今也是清白之身,希望世子不要误会了。因为日后我总归要嫁人的,我并不奢望别的,只是希望日后我若议亲,世子能稍微给我保留一些脸面。”
霍陵沉吟片刻道:“我还不至于无聊到那个程度,去说一个姑娘家的闲话。”
宋琢玉放下心来,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世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肯定不会哄骗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