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霁呼吸微乱,凑上前亲了亲尚新阕嘴角:“不及你不要我时疼。”
温热吐息拂过颈侧,尚新阕耳尖瞬间烧红。想后退,腰被迎霁牢牢扣住:“两相遇合,雨雪止……阿阕,我这一生所有的晴朗,都是你给的。”
“现在说这些……”尚新阕别开眼,“你以为我还会信?”
“不信也无妨,”迎霁突然将尚新阕打横抱起,惊得尚新阕急忙抓住他的衣襟,“你尽可以罚我,千年万年……我都受着。”
双手被按在枕边,十指相扣的瞬间,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尚新阕胸口。
尚新阕初以为那是汗水,抬头却见迎霁伤口又渗新血,在苍白的肌肤上蜿蜒成线。
理智回笼,尚新阕强忍道:“停下,先处理伤口。”
“无碍,不影响我伺候大人。”
迎霁低笑一声,带着尚新阕共赴巫山。
第一缕晨光穿透纱帐时,迎霁心口的伤终于停止渗血。
迎霁抱紧尚新阕,恨不能将之揉入骨血:“阿阕,你昨夜亲口答应了的,不能反悔。”
“嗯。”
困意明显,尚新阕无意识应了一声。
“夫人?男朋友?”迎霁不依不饶,挨个将称呼试过,“老婆?”
尚新阕倏地清醒过来,捂住迎霁的嘴:“换。”
指尖还带着昨夜情动的余温,现下微微颤抖,迎霁趁机伸舌舔过他掌心,笑嘻嘻道:“甜的。”
尚新阕猛然缩回手,瞪了迎霁一眼,可眼尾发红的模样落在迎霁眼里却变了味道。
紧了紧怀中人,迎霁道:“那应该叫什么?”
“反正不能叫……”
迎霁故意逗他:“什么?”
瞧着尚新阕无奈的样子,迎霁心情大好,故意使坏将尚新阕拖到床沿,托起他的腿弯,尚新阕半个身子悬空,不得不搂住迎霁脖颈。
“到底叫什么?”
迎霁摩挲着尚新阕细腻光滑的肌肤,不安分催促。
“道侣。”
尚新阕脱口而出,随即被惊到似的紧抿着唇。
这个词太重,重到能压碎两百年的隔阂。
“再叫一次,好不好?”
迎霁埋首在尚新阕胸前,尚新阕顿了顿,再一次道:“道侣。”
尚新阕话音未落便闷哼一声,迎霁吻着他的唇反复研磨这二字:“道侣……我的道侣。”
悬空的失重感使得尚新阕只能依附于迎霁,恍惚间尚新阕听见迎霁在耳边低笑:“我们早该如此……骨血相融,神魂相嵌。”
初春之时,尚新阕与迎霁结下同心契。
生死羁绊已成,再无更改的可能。
一日,尚新阕正执笔阅卷,忽觉颈后一暖,迎霁下巴抵在他肩头,从袖中变出一枝桃花:“瞧它,枯木逢春,像不像……”
“像你,”尚新阕淡淡道,“死不去的执念。”
殿外风起,桃枝颤动,花瓣纷纷掉落,有一片花瓣正飘进砚台,点缀了墨色。
那瓣桃花在墨汁中浮沉,尚新阕正要拂去,迎霁忽然拉住他的手腕,就着墨在尚新阕掌心写下了二人名字。
眼底情绪不必再言明,尚新阕侧过身环住迎霁,吻了上去。
墨汁逐渐染上绯色,两颗残缺的心脏也在这时同频跳动,乱了一地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