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衡突然出现在走廊,敲晕仆役的同时,灵巧地接住仆役端着的热水。
这个门锁是特制的,范衡轻车熟路的在晕倒的仆役身上找到了钥匙,于是端着热水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屋里男人的声音稍显慵懒,范衡进门的瞬间就闻到强烈的催情香味道,还有欢好过后的气息,屋里到底是谁!
“您要的水。”范衡低头说道。
“把这小东西擦干净。”男人指了指床上赤裸的男孩说道。
范衡愣了愣,当即放下心来,不是牧溪……
放心之余,范衡急忙拿毛巾蘸了温水朝男孩走去,看样子这男孩被折腾的不轻,腰上满是青紫的掐痕,床单上布满了可疑的白色痕迹,现在正趴在床上不省人事。
“等等!”男人突然出声叫住范衡,“你到底是谁?”他吩咐仆役把玩具擦干净的时候从来都不是让仆役拿着毛巾去温和的擦,这冒牌货还想骗他!
范衡依言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看那个罪魁祸首,“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庸客市场老板居然是一个喜欢亵玩娈童的变态,鲁老板,您觉得这条消息值多少钱呢?”
“鲁老板,你找错人了吧?”男人披上了外衫说道。
“郭北城几天前来汴州找你,想从你这里花重金买毒蛊残卷是吧,”范衡将毛巾扔在男孩身上,“生意人,这么卸磨杀驴不太好吧,郭老爷的九泉之下会咒你死全家的。”
“哈哈哈……”男人突然像疯子一样狂笑起来,“我全家早死了,至于郭老爷,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我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他,而是你。”
范衡也不再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道:“鲁老板在哪里?”
“我不就是鲁成图吗?”男人收敛了笑意,难道范衡看出破绽了?
“给你脸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鲁老板真这么蠢的话早死了几百遍了。”怪不得他探听鲁成图消息进行的这么顺利,怪不得他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这个小房间,原来这真的是个请君入瓮的陷阱。
男人的脸色很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挂上了刻板的笑容。“奉鲁老板之命在此恭候范衡公子。”
范衡冷着脸走近男人,突然出手用剑柄点了男人的膻中穴,男人一口血喷在花里胡哨的地砖上。
“笑的真难看,带路吧。”
“谁说我要带你去见鲁老板了,”男人突然从袖中抽出匕首往范衡后心刺去,“你配吗?”
范衡侧身一躲,一把握住了男人拿刀的手腕,稍微使力,男人便惨叫着挣扎起来,一个锦囊从男人的衣袖里掉出。
“哪里的?”范衡丝毫不理会男人的惨叫笑问道。
里边是几个月前他和牧溪切磋时被削断的发带和头发,想必是牧溪悄悄收起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恶心的男人手中!
“放手我就告诉你!”男人尖声叫道。
范衡依言放手,男人敏锐的看到范衡的断发和同样质地的发带,不禁嘲笑道:“我道是哪家姑娘那么有福气,能够得到那种高手的心,没想到居然是你,我现在倒是有点羡慕他了。”
“带我去见他好不好?”范衡强忍着心底的暴戾轻声说道,“告诉我鲁成图和那个人的去向,我会好好感谢你……”
“感谢?”男人揉着自己的手腕嘲讽道,“用身体感谢吗?”
啪嗒——
男人捏着发带的手指被齐根斩下,范衡恼恨自己为什么会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的同时,牧溪情况的一无所知让他变得格外慌张。
“你们老板不是恭候我的大驾吗?”范衡挑衅的一脚踩在男人掉在地上的断指上,“或许我们有合作的机会呢。”
“可是你用什么做筹码呢?”男人不顾血流如注的手掌,用完整的另一只手拽紧了范衡的袍角。
“残卷残卷,赤暝教教主当年留下这些东西真是用心险恶,看到世人为了这几张破纸互相杀戮,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泡在地狱油锅里都会笑的合不拢嘴呢。”
范衡从怀中拿出半张银环蛇皮所制的封面,在男人面前炫耀般的晃了晃,鲁成图需要这种东西,不然他也不会冒着被官府追查的危险杀掉已经买下毒蛊残卷的郭北城。
“大美人,你可真是蠢得可以,身揣宝藏还自投罗网……”男人放开了范衡的袍角重新捂住了自己的手掌,语气也不像刚刚那么失控,“杀。”
床上一直躺着的男孩突然骨碌一翻身,从枕头底下拿出小指长短的哨子,一阵尖锐的哨声响遍整个揽烟阁。
门外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屋顶上也有人在跑动,杀气在整个夜空弥漫。
范衡握紧了手里的长剑,至少三十多个人,八个弓箭手,在正对门外的屋顶上,箭头对准的就是即将迈出房门的自己,五个暗杀者在院子假山后面藏匿气息,正对门口的是领取高额赏金的死士们。
“交易吧,”范衡捡起地上的断指朝身后床上的男孩扔去,男孩哼都没哼就直挺挺躺在床上,“带我去见我想去的地方,今晚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男人嘴角扯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杀了我也没有这个可能,你……”
男人还没说完,范衡便走到床前拽着男孩的胳膊把他朝门外扔去。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