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牧溪诱惑你,你怎么会干出这种荒唐事情!”范源佯装生气的看向牧溪,暂时让范衡把他当坏人也并非毫无益处。
“二叔,以我的手段,强要了牧溪简直易如反掌,”范衡坐在床边挡住了范源的目光,“没办法,牧溪他实在是太诱人了,我一时没把持住,那天早上起床他走路都不稳了,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怜爱……我刚食髓知味,牧溪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会头脑发热才不正常吧。”
范源第一次觉得他先问问牧溪是多么正确的决定,范衡啊范衡,你是怎么把没有过的事情说的这么栩栩如生的啊。
范源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语气说道:“牧溪已经是你的助手了,你怎么样都随便。”要是你真的可以干出强人所难这种没品的事情的话。
范衡将手伸进被里轻握牧溪受伤的手指,眼神里却是露骨的淫/邪。“只可惜,牧溪他在床上实在是太不听话了,不过,我喜欢那种无伤大雅的反抗,下次的春宵散药量下重些就好了。”
“喂,你真的有必要把你的形象造作的这么无耻下流吗?”对于范衡真实中处处透满破绽的演技,范源都有些不忍直视了,要是他第一次询问的对象是范衡,估计他真的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淫棍了。
范衡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喜欢牧溪,可牧溪不肯,我只好用强咯,二叔,我是真的喜欢他,你既然把他给我了,那这些细节何必在意,我会把他照顾的很好的。”
说话间,门再次被敲响,范衡刚才要的药材,纱布,热水都送来了。范衡接过之后便将仆从支走,顺便对范源也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没救了!”范源拂袖而去,就知道跟他这个侄子谈不出什么好话!
不过,对牧溪来说,范衡的确值得交付,不管是忠诚还是恋情。
牧溪是被疼醒的,醒的时候范衡正往他身上的伤口敷药,一阵剧痛让牧溪忍不住闷哼出声.
“伤口暴露在外面太久,我已经替你擦干净了,”范衡轻吹着牧溪的后背,“刚才的迷魂针药量有点轻,但你现在的情况我实在不敢给你下重药,稍微忍忍,马上就可以了。”
“堂主呢?”牧溪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问道。
“二叔已经离开了,走之前告诉我,你以后就留在我身边了,”范衡一边缠着绷带一边说道,“以后就算是玄鸮堂堂主也无法制裁你,所以,你不用担心任务或者……其他问题。”不知道范源之前怎么威胁的牧溪,总之,现在他跟牧溪挑明了牧溪已经脱离玄鸮堂控制了,就应该不会让牧溪苦恼了。
范衡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牧溪的反应,嗯,还好,看上去之前没有受到范源的威胁,又有一本毒蛊残卷出现在汴州,而且还带出了足以将郭北城都耍的团团转的神秘势力,汴州的庸客市场像是个巨大的蜘蛛网,充当联系纽带的同时还是个堆砌着致命机关的陷阱。玄鸮堂在没有充分掌握信息之前不可轻易踏足。
“你在玄鸮堂的伙伴们就这么不讲人情的吗?”范衡将牧溪的伤势处理好之后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牧溪身上。呵,不给牧溪好好处理伤口就算他们时间来不及,可给牧溪披件外套不要让他受凉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吗?
“公子,事情发生突然,汴州分部的成员来不及准备那么多的。”牧溪拢了拢衣襟,却没有感受到衣衫上该有的温暖,连忙拉下范衡的衣襟查看伤势,刚才范衡那副从容镇定的样子都让他以为范衡没大碍了!
果然,绷带用一种近乎可笑的方式缠在范衡身上,估计是清醒之后为了尽快见到自己就胡乱缠了一通。流那么多血,毒素也没有散尽,身体怎么可能暖的起来!
牧溪不由分说地将范衡推倒在床上,随之脱了外衫钻进范衡怀里。
“公子,”牧溪一边将被子往范衡身上扯一边一本正经解释道,“属下不懂医理,但最起码知道身子一直这么冰下去肯定会出事。”
范衡有些好笑地看着怀里牧溪的发旋,要不是牧溪受了伤,怕出事的还是牧溪,真以为他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吗?
“为什么要收藏我的头发和发带?”
“公子说什么属下听不懂。”牧溪身子一僵,完了,范衡居然知道这事了,私藏头发和发带怎么看都像是心怀不轨,牧溪只好装起糊涂来。
“那就是我眼拙看错了?”范衡见牧溪不愿意承认,也不再追问,至少他知道牧溪现在心里对他有些许好感就够了。
“公子许久未见,果然又清瘦了不少。”牧溪抱着范衡的腰轻声说道,天知道他有多喜欢现在的状态,只哪怕看到范衡的胸口还在起伏也是一种幸福。很难想象当时范衡是怎样用这副堪称纤弱的身板将他从暗道救出来的。
“这么记仇吗,”范衡慢条斯理的梳理着牧溪的头发,“把我当初说你的都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了。”原来牧溪不喜欢别人说他清瘦吗,可牧溪的身材跟魁梧实在是搭不上边啊……
“公子……”牧溪在范衡怀里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受那么重的伤还是不要乱动为好。”他记得很清楚,地牢里那支箭可是结结实实射进范衡的身体里,范衡现在怎么还有心情在他身上乱摸,虽然是有绷带缠着,可那种隔靴搔痒的感觉更让人难受。
范衡一开始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牧溪的的头发,可后来手就渐渐开始不老实的往下游移,在后背逡巡了一阵后顺着腰眼蹭上牧溪的散开的衣襟,最后停在了裸露的锁骨上,虽然现在无法对牧溪干出什么事情,可牧溪自己投怀送抱让范衡实在是不甘心就此放过他,哪怕是享受一下牧溪脖颈细腻的触感也好……
“阿牧,”范衡的眼中暧昧不明,“你的身体真的很暖……”
牧溪清晰的感受到颈间的呼吸,堂主之前说的是对的,范衡对他真的有非分之想!
可范衡不该如此,迷恋一个只能在黑暗中沉沦的杀手,会毁了他……
“属下……”牧溪费力地将范衡推开,“属下突然觉得有些渴!”说着便逃也似的跑到桌前到了凉茶往自己喉咙里灌。
“那也不要喝凉茶啊,”范衡亦步亦趋地跟到牧溪身后接过杯子,“我去给你准备热的。”
“对不起……”牧溪颓然地倒在椅背上,堂主之前所说想让他做出合理的决定,可就现在他这状况,跟范衡糊涂苟合,不合理,怎么看都不合理,作为范衡的贴身护卫,不想着帮范衡走上正途,还在助长这种不伦的感情……
“你无需道歉,”范衡端着茶盘走到门口,“你应该在你不愿意的时候第一时间让我滚。”
范衡走后,牧溪怅然地摸着范衡曾经吻过的地方,太温柔了,连拒绝都费了他半生的力气,应该生气的是范衡啊,他作为部下居然在范衡有需求的时候推开范衡,这已经是大不敬了,要知道范衡当时完全可以用身份压的他半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没一会儿,范衡端着茶盘回到房间,帮牧溪重新倒了杯热茶。
“可惜,这里只有茉莉,”范衡将手贴在茶壶上暖手道,“不过也算清爽,对了,我刚刚安排了马车,我们需要尽快赶回洛阳,汴州那边的事情由思源山庄出面会比较方便。”
“公子现在就出发么?”牧溪放下茶杯问道,汴州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确实尽快赶回思源山庄做好准备。不过范衡他刚刚真的一点都没有生气吗?
“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阿牧要是想休息的话在车里休息一会吧。”范衡有些心虚的帮牧溪披上外衫,刚刚的事情要不是牧溪及时阻止的话,说不定他还真做不到清心寡欲。
汴州的变故对于洛阳,尤其是思源山庄,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倒是范衡刚回到思源山庄,就被范桐拦了个正着。
“范二,”范桐一巴掌呼在范衡后背上,“这段时间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着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
“阿牧,”范衡苦着脸将腰上的玉玦交给牧溪说道,“拿着这个进我父亲的院子就不会有人阻拦,帮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他汇报一下。”
“是,公子,对了,大小姐,公子他受伤了,请小姐别对公子动粗。”牧溪接过玉玦,看到范衡的表情就知道刚刚大小姐的那一下肯定打在范衡的伤口上,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没轻没重的大小姐。
“什么,范二你受伤了,怪不得看你脸色不对劲!”
完了,范衡朝牧溪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离开,这下牧溪真是好心办错事,这下好了,他除了要跟范桐解释郭袂南的事情,还要把他是怎么受伤的这个谎圆回来。
牧溪戴着范衡的玉玦进范庄主的院落的时候果然没有人阻拦他,当他进范思的房间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范源也在里面。
“看到没,这就是你宝贝儿子的眼光!”范源气呼呼的指着牧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