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溪是男子!”范源没有接范思的茶盏,强调道。
“我也是,”范思收回茶盏自己喝了,然后扣住范源的后脑将茶水尽数渡到范源口中,“堂主要治我个大不敬之罪吗?”
范源彻底没了脾气,只好由他去了。
另一边范衡在书房擦着许久未曾见光的棋盘,因为范桐大姐刚刚威胁过不能在书房弹琴搅她清净,只好拿出棋盘和牧溪对弈两局了。
正下在关键时候,范鸿带着谷雨来到范衡的房间。
“先说好,这次我可不帮你去收账了,”范衡持白子胸有成竹地落在棋盘一角,“前些天我为这事还被饭桶大姐骂了。”
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范鸿默不作声的观察了一会儿棋局,随后对牧溪投去同情的目光,话说这范二以前不是思源山庄有名的臭棋篓子吗,他这些布局手段不知道是跟哪个村口大爷学的,牧溪胜算还真不大。
“阿牧,你输了。”范衡手中的白子在棋盘上久久没有落下,“我可要将军喽。”
“属下愿赌服输。”
牧溪见局势以无力回天,只好认输,他之前听思源山庄的人说,范衡的棋艺并不出色才答应跟他打赌,谁输了谁就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要求,本来想借这个机会让范衡把那个江宁嫣拒之门外,没想到最后搬起石头砸的却是自己的脚。
“胜负乃兵家常事,”范鸿在一旁安慰道,“范二那点三脚猫功夫在我这里还不够看,你跟我学两天包你杀他个丢盔弃甲。”
范衡这时不开心了,牧溪学棋的话还犯不着拜范大为师,一不开心,嘴欠挑拨离间的老毛病又犯了。
“阿牧,他说我三脚猫,那你岂不是连臭棋篓子都不如了,范大这是在拐着弯骂你呢!”
范鸿没搭理范衡那一套,牧溪又不是傻子,他能听不出这话的弦外之音吗,他来找范衡另有要事。
“贤弟啊,”范鸿听起来的口气就没安好心,“帮哥哥照看几天客栈好不好,扬州的分店有些紧急要事需要我去处理,年底了,大家忙的脚不沾地,惊蛰他们挨家挨户清账,我这里实在是拿不出像样的人手看店了。”
范衡听到贤弟这个称呼的时候惊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请帮忙就请帮忙,范大还用这么恶心的称呼膈应他,用心何其毒也!
“尊兄都到了这步田地了,我这个晚辈再不帮忙都说不过去了,”范衡恭恭敬敬地给范鸿倒了茶,转眼间又将手搭在牧溪肩上,“是吧,阿牧?”
范鸿有些纳闷道:“今天为何答应的这么快?”范衡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别是盯上了他什么藏品故意支开他吧?范鸿仔细想了想,嗯,客栈里应该没有可以让范衡糟蹋的值钱物件,他的书房临行前必须上锁。
“难得我今日赢了阿牧心情不错,没有跟你索要好处,范大反倒不习惯了?”范衡把玩着牧溪肩上的一缕头发说道。
他正愁没有借口去躲避范源呢,如今正巧范鸿过来给他送来这个差事,范源暂时就不会逼着他去熟悉玄鸮堂其他事情了,那些个玄鸮堂的秘密机关,各级人员的名单和地下联络点他上一世早就摸透了,况且还有牧溪在身边,不需要范源再教什么。
“我已经习惯了,”范鸿就坡下驴回答道,“要是我再把谷雨和惊蛰一起带去扬州就更习惯了。”就坡下驴变蹬鼻子上脸只在转瞬之间,跟范衡心情好坏的转变有的一拼。
“范大,”范衡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范鸿的肩膀,“这个坏习惯还是戒了为好。”开什么玩笑,在年关这个节骨眼把惊蛰和谷雨都带走无疑是断他一臂啊。
范鸿一开始也没有真的把惊蛰谷雨都带走的意思,看范衡这么嚣张又实在可恶,这样吓他一吓也是好的。